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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莫言演講關鍵詞"家鄉":揭莫言文學王國高密東北鄉

2012年12月07日08:13    來源:人民網-文化頻道    手機看新聞

人民網文化頻道12月6日綜合報道 12月5日,作家莫言乘飛機前往瑞典斯德哥爾摩領取諾貝爾文學獎。根據諾貝爾基金會提供的信息,12月7日,莫言將在瑞典皇家學院進行45分鐘的演講。據悉,莫言今年演講的題目是“講故事的人”(Storytellers),主題為“文學、故事、家鄉、親人”,並且在演講中還會提及自己的“老鄉”、著名文人蒲鬆齡。人民網文化頻道現為網友解析莫言演講將要提及的五大關鍵詞:

關鍵詞一:蒲鬆齡

莫言說:“蒲鬆齡是根本的影響,是伴隨著我的成長所產生的影響。童年時期我就聽到了很多和蒲鬆齡筆下的故事完全一樣的故事。像我在鄉村的時候,小學的時候,甚至更小的時候,就聽村子裡的老人講狐狸變美女啊、公雞變青年啊、大樹成精啊,等等,這樣的故事實際上就是蒲鬆齡故事的原型。我長大了讀蒲鬆齡的《聊齋志異》發現:‘哎,這個故事我小時候聽村子裡的老人講過’。”【詳細】

關鍵詞二:文學

在滿足了寫作最初的願望以后,對文學本身的一種愛好讓我一直堅持寫作。我有對小說神秘感探求的一種欲望。我想小說發展到這個時段是不是已經停進了,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寫出一種更加有意思的小說,我還能不能寫出一部和過去不一樣的小說呢,這些都是激勵我寫作的動力。【詳細】

關鍵詞三:家鄉

要把“高密東北鄉”安放在世界文學的版圖上

莫言曾在採訪中談及家鄉高密時說,“作家福克納立足家鄉,他一輩子寫他的像郵票那麼大的一塊地方的家鄉,但是這個地方,往深裡挖掘,挖出一口一口的深井,井裡冒出非常旺的泉水。我感覺這一點對我自己的啟發很大,一個作家必須創造出一塊屬於自己的鄉土、文學的鄉土。在他的影響下,我的作品中出現了‘高密東北鄉’這樣一些字眼。那麼這個‘高密東北鄉’,就是從這個地方往東北方向——高密縣城的東北方向的幾十個村庄,我們習慣就叫做高密東北鄉。我覺得福克納通過寫鄉土確立了自己在美國文壇的地位,同時也確立了自己在世界文壇的地位,他的小說實際上傳達出了一種非常深厚的戀舊的信息——對鄉土文化、對農業文明的眷戀,而且,針對工業文明對農業文明的不斷地侵襲、不斷地佔領,表示強烈地反感。所以我覺得他的小說的憂傷的懷舊情緒對我們的中國當代作家來講,也是引起很強烈的感情共鳴。1984年我正在北京,在解放軍藝術學院讀福克納的書,感覺跟福克納的情緒很吻合。因此,我想受他的影響,主要是福克納的寫作立場跟我非常接近。他的寫作也為我們提供了范例。我當時就有一個野心——我也要把‘高密東北鄉’安放在世界文學的版圖上。在世界地圖上可能很難找到這個地方,但是在世界文學地圖上,應該有一個‘高密東北鄉’,所以福克納應該是我沒有見面的導師。”

莫言說,高密養育了我,我生於斯,長於斯,喝了這個地方的水,吃了這裡的庄稼長大成人。在這裡度過了我的少年、青年時期,在這裡接受了教育,在這裡戀愛、結婚、生女,在這裡認識了我無數的朋友。這些都成為我后來創作的重要資源。我想我小說中的大部分故事都是發生在這個鄉土上的故事。有的確實是我個人的親身體驗,有的也是我過去生活中的真實記憶。很多的鄰居、我生活的村子中的人,都變成了我小說中的人物——當然,經過了改造。另外我們村庄裡的一草一木、例如村子裡的大樹、村后的小石橋,也都在我的小說裡出現過。也就是說我在寫作的時候,我的頭腦中是有一個具體的村庄的——這就是生我養我的村庄。或者說,整個高密東北鄉,都是我在寫作時腦海中具有的一個舞台。我想,從這個意義上說,真實的高密東北鄉,養育了我,也養育了我的文學。

莫言表示,文學上的“高密東北鄉”,是在真實的高密東北鄉的基礎上的想象和發展。早期的寫作,很多都是依據了這種真實的事件和親身的經歷。但是這些東西畢竟是有限的。一個人要連續地寫作30年,無論他有多麼豐富的個人體驗,都會把這種體驗寫完。那麼這就需要不斷地從外部世界汲取寫作的素材——把別人的經歷變成自己的經歷、把別人的故事當做自己的故事來寫。可以說,后來我把外面很多的東西拿進了我的“高密東北鄉”裡來。

莫言說,我在寫《生死疲勞》的時候,寫過很宏大的一個場面:就是2000年的新年之夜,高密的縣城的中心廣場上,成千上萬的老百姓都到這裡來聚會,來迎接新年、倒計時,廣場的上面有一座高高的鐵塔,鐵塔上面不斷地變換著數字——倒計時記錄新年的距離,而且天上飄著鵝毛大雪。但是事實上,真實的高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場景的,高密也沒有這麼大的一個城市廣場。那麼這個場面是哪裡來的呢?是源於我和幾位記者2005年到日本北海道的一次採訪。當時我們在北海道的札幌市的中心廣場上度過了新年之夜,跟成千上萬的日本民眾在一起。那麼我小說裡描寫的這一個場面就是在日本發生的。但是我把它放到了我的小說裡、放到了“高密東北鄉”這個舞台上,移植過來。那麼在寫作當中,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很多。將來你們也會看到,你們從青島一路開車過來的時候,路過了高密,高密一馬平川,是平原,別說高山了,連一個丘陵也沒有。河流大多干涸見底,河裡的水很少。我的小說裡經常會出現沙漠,出現茂密的森林,出現很高的山脈,這都是哪裡來的?這就是移植、想象。在《蛙》這部小說裡,有一條波浪滔天的大河,河上有很多的船隻,水非常深,但是事實上在高密的版圖上沒有這樣一條河,我老家房子的后面有一條河,但是已經干枯多年了,去年才有一點點水。所以說小說家的真正故鄉和小說家筆下的故鄉,區別是很大的。但是它的根是從真正的高密東北鄉生長出來的。我就是這樣東拿一點、西拿一點,再加上自己的加工、想象,就形成了自己的文學王國。福克納說他創造了這樣一個世界:他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死。那麼我在文學創作中也有類似的體驗。我曾經說過,我創造了一個文學的王國——高密東北鄉,我就是這個“王國”的國王,我手裡掌握著“生殺大權”,我想這些經驗與福克納完全一樣。

組圖:揭秘莫言童年時光 莫言童年舊居照曝光(圖)

 

(責任編輯:肖亭亭、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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