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學教授李零的新書《我們的中國》,近日由三聯書店出版社出版。這套書收錄了他多年研究中國的論著、學術隨筆、考察筆記,對“什麼是中國”,從人文地理方面做了全面描述。李零說:“我從二十來歲到現在,竭四十年之力,全是為了研究中國。什麼是中國?是本書的主題。”
以文明為中心征服周邊
《我們的中國》分為四冊,第一冊“茫茫禹跡”,講述中國大一統國家形成的歷史進程。第二冊“周行天下”,第三冊“大地文章”,既有山川考察記,也有家鄉考古學。第四冊“思想地圖”,側重於思想史,講述古代“大一統”的世界概念。這套書李零花費了十年整理而成。
關於最早的中國,李零提出首先要有地域上“國”的形成,但很重要的一點是要有一個文明的中心,對周邊形成強大的吸引力,“中國為什麼大?原因是它的東南部對西北部有強大吸引力,好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總是吸引它的鄰居一次次征服它和加入它。中國歷史上的征服,一般都是從外征服內,而又歸附於內,因而認同被征服者。”
兩次大一統形成中國
關於早期中國的形成,考古學界有諸多說法,有二裡崗“中國”、二裡頭“中國”、龍山“中國”、廟底溝“中國”之說。李零認為,“中國”概念的形成關鍵是“兩次大一統”,第一次是西周封建終結了三分歸一統﹔第二次是秦漢大一統。在《周行天下》中,李零談“三大旅行家”,第一是孔子,第二是秦始皇,第三是漢武帝。
李零說:“從西周盛世轉為東周衰世,秦取代周之后,樹立三個方面的大一統:制度大一統、學術大一統、宗教大一統。制度大一統,秦朝很見成效,兩千年來有目共睹﹔而學術和宗教方面的大一統直到漢武帝時才得以完成。”
行走中考究人文地理
《我們的中國》這套書體現了李零宏觀的思考,佔全書篇幅最大的是李零去各地考察的筆記。“我讀《論語》,是讀大地上的《論語》”,2007年,李零追隨孔子去過的所有地方,行程6000公裡,尋訪了24個縣市,寫成6萬余字的《大地上的〈論語〉》。
李零認為,研究地理,走路很重要。不僅對研究山水澤地重要,對研究政區沿革,也一樣重要。走路不光要看山水,更重要是看人類活動的痕跡。他建議大家了解中國可以從自己的家鄉做起,“從你的家鄉開始研究就會發現很多有趣的問題。”
京華時報記者 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