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水作品的語言既不是東北的幽默,又不是西北的放達,同時不單純是南方的溫婉,其中也有粗?,嬉笑怒罵中又含著眼淚和豁達。這樣帶有無厘頭風格的表達方式,小說是否應該有,值得探討。”近日,由長篇小說選刊雜志社和廣東順德作協聯合主辦的村水長篇小說《下廣東》研討會在京舉行,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閻晶明向在場評論家拋出了這個問題。
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張勝友表示,作者以原生態的寫法,記錄了改革開放初期閩西客家人打拼的故事,直面新時期“發財下廣東”過程中的種種社會問題,有著特殊的現實意義,“是一次向改革開放的致敬”。
不過,中國作協創研部原主任胡平坦言,《下廣東》中帶有無厘頭風格的表達方式並不是北方人所習慣和喜歡的。他指出,作品中有的無厘頭表達處理得比較好,讓人覺得是一種幽默,但有些語言荒誕戲謔,容易流俗。如何把握無厘頭風格這種幽默的度,需要作者仔細考量。
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白燁也認為,這部作品與傳統小說敘事方式不太一樣,剛開始看的時候就讓人覺得別扭。作品的語言粗野、油滑,文筆大膽,敘事放達,“很多內容都讓人看著不舒服”。
“我的觀點跟白燁不一樣。我對這部小說評價比較高。”作家出版社原總編輯張陵接過話頭。他從地域文化角度對《下廣東》進行了解讀,認為這部小說的文字帶有一種野性,是好小說應該具備的。他說,白燁是北方人,其分析思路基於北方文化和北方語言的特點,比較對象也是一些帶有北方地域特色的經典小說,如果從南方文化尤其是廣東、福建文化的角度來看,這部作品還是不錯的。
在沈陽師范大學中國文化與文學研究所所長孟繁華看來,在審美大眾化的當下,盡管人們在市場上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文化消費方式,但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作家,都應該遵循帶有普遍意義的審美原則,“‘刪繁就簡三秋樹’,簡潔是任何創作的最高境界”。他認為這部小說的語言狂放到沒有節制的地步,“《下廣東》並不是網絡小說,它應該遵循多年來形成的創作原則,慎用無厘頭風格的表達,否則溢出太多,會顯得沒有章法”。
福建省文聯副主席陳毅達認為,《下廣東》語言的混雜感明顯,在藝術上也顯得不夠精致。但作者敢於突破所謂的規則,呈現出個性化寫作姿態,這在倡導多元化創作的當下不失為一種有意義的探索。
(記者 徐暢 王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