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讓明星"脫胎換骨" 導演逼楊冪"接地氣"

馬澤望

2018年10月19日09:14  來源:信息時報
 
原標題:《寶貝兒》如何讓明星演員“脫胎換骨”

  郭京飛(左)和楊冪在片中的表現令人激贊。

  導演劉杰。

  劉杰導演的電影《寶貝兒》今日開始上映。前晚,他帶著該片來廣州與影迷們見面。這部由楊冪、郭京飛和李鴻其主演的電影,按導演的說法,是展現一群“被遺忘的人”的生活狀態,這群人就是棄嬰,而且大部分都有先天性疾病。當晚電影放完后,有不少觀眾表示,可能聽說過社會上有這樣一個群體,但透過導演這部“紀實性”電影,看到這些人截然不同的生活時,那種震撼的感覺還是無法形容。

  劉杰表示,之前電影送審能通過,得到的評價就是“很沉重,但非常真實”。他希望有更多觀眾能對這群社會邊緣人有認知,“先知道他們,才能考慮我們能做些什麼。”而對於楊冪等演員的表現,導演表示很滿意,“但我不希望大家把焦點放在她身上,要關注的是電影中展現的群體以及社會話題”。

  電影篇

  棄嬰長大后“救”棄嬰的故事

  片中,楊冪扮演的江萌因有先天性疾病,從小被父母遺棄。在福利院的關懷下,她從小寄養在南京周邊小村庄一戶人家中。這個小村庄的居民大多與福利院合作,為被遺棄的孩子提供寄養服務。按照政策,這樣的家庭每個月能得到一千來塊的寄養補助,用於照顧小孩。而小孩18歲之后,就必須離開寄養家庭,他們也沒有義務為贍養寄養家庭的“父母”。

  從小經歷了6場大手術的江萌,長大后依然住在家裡照顧年邁的“母親”。在福利院院長的幫助下,她在城裡一家醫院找到當護工的工作。在醫院中遇到郭京飛扮演的徐先生。他剛出生的小孩患有嚴重的疾病,徐先生決定帶孩子回家,放棄治療。江萌莫名覺得小嬰兒跟自己當年的狀況一樣,認為徐先生不應該任由小嬰兒等死,要積極接受治療。她開始以各種方式“介入”此事,越陷越深。

  《寶貝兒》的題材,很容易變成有著各種淚點、情感爆發點的“強劇情”電影,但劉杰用冷靜和克制的敘事,讓電影一直以平緩的狀態推進劇情,而且沒有按照慣用視角給戲中人貼上各種常見的標簽,譬如“聖母”“狠心父母”之類。江萌“救”棄嬰,你很難說她的出發點是愛和善良﹔徐先生的“放棄”,你也無法指責他“狠心”。導演將這些“當事人”復雜的心理狀態,相當明細地展現給觀眾。全片你找不到可以出氣和責怪的人,福利院的院長在盡最大努力為棄嬰和有病孩的家庭提供幫助和關心,警察也在盡力提供服務,江萌的“多管閑事”和徐先生的“為愛放棄”都讓人百感交集。此外,江萌和“養母”按照規定被“分離”的結局,福利院院長以善良為出發點的“瞞報”、李鴻其扮演的失語人士小軍對江萌無條件的支持,都是有合情或合理的行為。不過,種種的“無可指摘”,構成的這個“小社會”的生活,是讓人覺得揪心和沉重的,並且覺得他們可以活得更好。

  採訪篇

  打磨楊冪、“逼迫”郭京飛,成就“真實”

  對於《寶貝兒》,導演劉杰希望上映后有更多觀眾來看,讓社會上更多人知道,原來我們身邊有這樣一群人在過著這樣的生活。劉杰說:“按照官方公布的數據,我國新生兒出生缺陷率達5.6%左右。我經常到國外參加電影節,每次都能在街上看到為數不少的殘疾人,但我們這裡平時在街上是比較少看到的。由於各種原因,他們沒有很好地融入主流社會生活中。”

  因為朋友的建議,有了《寶貝兒》

  劉杰說,他之前並不了解這群人。“2009年,我一個好朋友的孩子剛生出來就患上嚴重腦積水,身體也有不少毛病,醫生給他三天時間,讓他考慮要不要讓小孩接受長期又痛苦而且成功率很低的治療。第三天晚上他找我喝酒,我從沒見過他哭成那樣,當時他情緒發泄了一晚,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救。從此家庭狀態發生很大改變。他和妻子之前都是世界五百強公司的高管,如今帶著小孩在北京郊區租農庄生活,小孩成功救活了,夫妻如今全副心思放在小孩身上,因為小孩不能像普通健康孩子那樣成長。”

  那是劉杰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家庭,而他另一個朋友有一年給北京一家兒童福利機構捐了100萬,然后告訴他有這麼群棄嬰,有這種寄養機制,並把他帶到一個有著許多寄養小孩的村中,然后跟劉杰提議說,應該拍一拍這樣一群人的故事。深受震撼的劉杰才開始深入了解這個“小社會”,做了許多採訪,“別的不說,《寶貝兒》在真實記錄和呈現方面,我是有信心的。”

  找楊冪,因為她看著“病殃殃”又倔強

  導演希望有更多人來看這部片,那找楊冪來當主角,是否就是出於票房的考慮?劉杰否認道,“最主要還是合適,如果沖著流量和人氣,硬是讓不合適的人來演,出來的效果會很不好。楊冪身上那股倔強的精神,跟我心目中的江萌很相通,而且她很瘦,看起來病殃殃很不健康的樣子哈哈,正好合適。”

  劉杰說,他和楊冪的合作有種機緣巧合,“我有一次去劇組探班,其實是探霍建華的班,但大家都知道霍建華不怎麼愛講話,同劇組的楊冪又好愛講話,我們就聊開了,把霍建華晾在一邊。當時就聊到合作,具體誰找誰我也忘記了,她和她經紀人可能也看過我之前的作品,知道我在打磨演員這方面有些口碑,就這樣促成了合作。”

  劉杰說他不認為演員能用標簽概括,“演員很被動。或許大家認為楊冪是個偶像明星,但在我看來她就是個很努力的演員。大家看到的江萌,跟她以往的銀幕形象完全不同吧?因為她真的給了我9個月時間,扎扎實實打磨和體驗生活,然后才開始演這部戲。我很滿意她的表現。”

  具體如何打磨?劉杰說,就是讓她接地氣,“拍這戲之前我想她可能十幾年沒坐過公車了吧?我讓她上街,買菜、跟街上的人接觸、做各種一般民眾會做的事情。她一開始是不適應的,因為之前她的戲大多在棚裡拍,《寶貝兒》是紀實電影,一定要到街上拍。她一開始上街就會遇到好多人舉著手機拍她,會受影響,后來她習慣了,戲中那場她和李鴻其在農貿市場拍的戲,現場大概有300多名圍觀群眾在拿著手機拍她,工作人員攔都攔不住,但大家電影中看得到,她沒受任何影響。”

  導演說,楊冪演江萌最大的問題,是她本人太聰明反應太快,而江萌是個有點智力缺陷的角色,“跟楊冪互懟我特別吃虧,我話講一半她就知道我后面要說什麼,並且已經懟回來了。我隻能讓她吃苦再吃苦,慢慢把她性子磨沉穩了。以前200米開外有人拿手機偷拍她,她都能立刻發覺,后來都無視了。”

  除了主要演員,片中諸如福利院院長、警察等角色,劉杰都是找真在做這些工作的素人來演,而片中出演徐先生的郭京飛,劉杰也用了極端的辦法讓他真實,“要他三天不睡覺,他答應了,我還怕他偷懶,找兩個人日夜給他打電話吵醒他。戲中徐先生的狀態,就是郭京飛三天不睡覺演出來的。他的戲份集中10天內拍完,我要他每天隻能穿著戲服窩在沙發睡4小時,不用化妝,醒來就拍,一切狀態都是對的。”

(責編:鄒菁、吳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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