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小品《我心飞翔》上，女飞行员列队致敬(余旭右一)。春晚演出截图

导演尚敬提供了当年排练时的合影照片，余旭站在第二排右起第五。

春晚小品《我心飞翔》导演尚敬深情回忆空军女英雄

“我们是从全国25万报名的应届高中女毕业生中选拔出来的，我们是中国第一批歼击机女飞行员，经过了外科、内科、眼科、神经科等116个大项、上千个小项的体检，我们过五关斩六将，成为了笑到最后的16个人……”这是2010年央视春晚小品《我心飞翔》中的一段台词。4天前，伴随着歼-10女飞行员余旭在飞行训练中不幸牺牲的消息，这个六年前由其参与过的小品再次引发了公众的回顾和热议。昨日，《我心飞翔》的导演尚敬在接受北京晨报记者专访时回忆了当年在彩排期间和余旭结下的友情和缘分，更表达了对余旭不幸牺牲的惋惜和遗憾。

上春晚

“女飞”受到赞美

2009年是国庆60周年，也是空军建军60周年。《我心飞翔》就以国庆60周年大阅兵为背景，讲述了16名首批歼击机女飞行员中有15人参加编队飞行任务，1人“备份”随时替补，然而“备份”是谁呢……

这个小品当年由来自空政电视艺术中心的君东、王俭编剧，尚敬导演，殷桃、闫妮等人表演。“女飞行员驾驶歼击机飞过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这是当年国庆阅兵的一大亮点，空军方面的领导希望我们拿出一个作品来表现。”尚敬在接到任务后，从筹备剧本到后期彩排，印象深刻的事儿很多，但是至今最难忘的是小品最后16位女飞行员集体亮相的环节，“大屏幕上是她们飞过天安门的画面……这样一支特殊的团队，她们代表了年轻人献身军营、挑战难度的形象，是一种时代精神。”在大年三十之前，这个小品彩排了无数遍，尚敬说每次看到姑娘们站到台上列队向观众致敬，他都会热泪盈眶，“她们呈现出的站姿、气质，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那种感觉是演员演不出来的。”当天演出结束后，尚敬的电话被打爆了，都是来自空军部队方面的赞美，空军的首长直接在空军大院接见了女飞团队和空政的表演团队。

大英雄

后台也是女孩儿

在尚敬的印象中，余旭很健谈，脸上经常露出笑容，“我和余旭是四川老乡，没事儿就会聊天。我会很好奇地问她女孩子为什么会喜欢飞战斗机，这个话题聊得特别多。因为，歼击机是最难飞的，无论是难度、高度、机动性都是最难的，对人的体能和心理的要求很高。余旭的回答会让你感到没什么特殊利诱，就是对飞行的热爱和欲望，听起来有点老生常谈，但事实就是这样。”

在外人眼中，她们是飒爽英姿的英雄，实则她们也是普通人，会有自己的小情绪和小想法。尚敬向北京晨报记者讲述了两个让他印象很深的细节，一个是彩排间隙，女孩子们正好和某明星在同一个休息室，原本想去要个签名，却被经纪人或是助理挡了，她们有点失望。尚敬见状就安慰女孩子们说，“他就是个明星，你们都是国宝。姑娘们一听这话就又笑了。”另一件事情是，有一次彩排完，余旭悄悄地问尚敬，“站到最后在电视里会不会看不到，因为我想让我妈妈看到。我听完就笑了，跟她说千万别以为站在后面就看不到，电视镜头给到谁就会看到谁。我后来还跟摄像说，你拍下后面的女孩儿，她们排练好辛苦啊，又担心家人看不到。春晚之后，余旭还跟我通电话，说妈妈看到她了好开心啊。她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女孩儿，现在想想心里挺难受的。”

真希望

她能永远在飞

2010年之后，这16个女孩儿就陆续分到基层的飞行部队了，余旭就在八一飞行表演大队的驻地。由于工作上并无太多交集，尚敬对北京晨报记者直言平时和余旭联系并不多，就是微信聊聊天。余旭最近还通过微信发给尚敬飞歼-10时空中编队飞行的小短片，“我看了就说：‘你好好飞，你就是我们的骄傲。’余旭当时谦虚地回复：‘骄傲不敢当，我会保持平常心，好好飞。’”

作为余旭的朋友，尚敬对余旭的不幸牺牲更多的是遗憾和感触，“我特别遗憾没去现场看过她飞行。之前还说要带女儿看飞行表演，余旭说那就带她来看六人机飞行表演吧，我一个人飞远小朋友就看不到了，真希望她永远在飞。余旭牺牲后，很多媒体都给予大篇幅的报道，表达了极大的惋惜和哀悼，这点作为她的朋友，我又感到很欣慰。一个80后，怀揣着飞行梦想，穿上军装，献身国家……我们致敬和缅怀她的最好方式就是，有更多的年轻人继续祖国的飞行事业、挑战蓝天新高度。”

北京晨报记者 冯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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