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里的丝路“动物世界”:万物有情 善待生命
图为莫高窟第249窟中的壁画“野猪群”(西魏)。敦煌研究院供图
敦煌研究院近日从石窟壁画、敦煌文献、馆藏文物中梳理归纳出与动物有关的绘画故事,反映出了上千年前的敦煌,工匠们已经利用画笔,叙说动物的故事,他们批判涉猎、屠宰,乃至一切伤害动物的行为。
敦煌研究院称,在莫高窟420窟里绘于隋代的“驼队”。骆驼不像猴子,可以逗趣解闷,但它们是丝路上最忠实的动物,任劳任怨又不离不弃。它们背上承载的货物,于商贾而言是财富,于使者而言是和平,于人类而言是文明。在交通不便的时代,骆驼承载文明,沟通文化,拉近了地域与民族间的距离,使传播与互动成为可能。
莫高窟第154窟所绘的鹿母夫人故事,表达了动物与人之间的别样深情——雌鹿产下女婴,并没有因为女婴不是同类而抛弃她,反而是以母性之爱舔舐着小女孩,眼神嘴角流露笑意,喜悦温暖之情跃然壁上,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北周时期营造的莫高窟第290窟窟顶东披,绘有一只正在哺乳的山羊。山羊静默站立,耐心为小羊哺乳。小羊跪在地上,正在仰头吮吸乳汁。古代画匠正是通过这样的画面,向人传达 “母慈子孝”的观念——父母对子女的奉献和抚养,是为本能,并未索求子女回报。只是为人子女者,应像小羊一样怀有跪乳之恩。
西魏时期所营造的莫高窟西魏第249窟中,有一群行进的野猪入画,画面中,一头猪妈妈走在最前,带着六头小猪崽穿行于在山林间,似是寻觅食物,又如闲庭信步。猪宝宝寸步不离地跟随在猪妈妈身后,像极了幼时与父母紧紧相随的我们,即遇风雨亦不惧半分。
图为《萨埵太子本生故事画之群虎》出自莫高窟第301窟(北周)。敦煌研究院供图
莫高窟301窟中,虎妈妈端坐在地,环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七只虎宝宝。它们游戏正酣——有的来回踱步、有的东张西望、有的玩闹戏耍,看着自己的孩子渐渐长大,妈妈露出欣慰笑容。不得不说,动物画中的母子情深,无疑是敦煌壁画中的一抹温情的“暖色调”。
敦煌研究院称,自南朝开始,鹦鹉便被视为会带来吉祥的符瑞之鸟。鹦鹉因其羽毛色彩鲜艳如宝石,能学人言,深受人们的喜爱。在莫高窟北朝壁画中始有鹦鹉图像出现,但当时多作装饰为用。
隋唐时期佛教大兴,鹦鹉的形象和佛教的关联逐渐加深。在佛教经典中,有诸多菩萨曾化身为鹦鹉的故事,因此佛教中认为鹦鹉是具有慧根的鸟类。此时期的敦煌壁画中,鹦鹉不再是装饰图案,而成为了经变画中的独立形象。
自汉代始,孔雀以贡品的形式开始传入中原,伴随着佛教的传播与发展,“孔雀为经,鹦鹉语偈”观念深入人心,孔雀的形象逐渐在汉地中原流行开来,在敦煌壁画中,孔雀形象多出现在装饰图案和经变故事中,形态多种、活泼生活。
图为莫高窟332窟中绘于初唐的“双孔雀” 。 敦煌研究院供图
狮子是敦煌壁画中最早出现的动物形象之一,早在北凉时期的莫高窟第272、275窟中,便有描绘,此后未曾断绝。
原产西亚、中亚、印度一带的亚洲狮,经过丝绸之路远道而来,统治者们格外中意它的勇猛威仪,被人们视为“人中的雄杰或导师”。后来佛教大兴,佛教经典对狮子大为推崇,狮子形象传遍中原,造像和壁画当中随之出现大量的狮子元素。狮子形象还被吸纳成为当时陵墓装饰和传统建筑的基本元素。
在敦煌的动物画面前站久了,不免卷入一场古老的“爱心风暴”——古代工匠们在一笔笔仔细还原动物的样貌、气质和神态时,自然而然地带入对它们的温情和爱心,这是他们的创作之本,否则动物们便无法从笔下复活。(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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