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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中強"新樂府"獲90后點贊:望能拉低戲曲觀眾年齡30歲

本報記者 張賀
2015年05月14日08:09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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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盧中強:我的夢想是拉低戲曲觀眾年齡30歲(速寫)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煙絲醉軟,那牡丹雖好,他春歸怎佔的先?”……當娉娉婷婷的杜麗娘在舞台上婉轉低唱,觀眾耳畔傳來的音樂卻不是來自笛子與笙簫。調子還是那個調子,唱詞還是那個唱詞,但配上鋼琴、大提琴以及電聲,古老的昆曲剎那間令人熟悉又陌生。台下觀眾一邊舉著手機拍照,一邊歡呼喝彩——這是一群以90后為主的年輕觀眾,大多數人是第一次現場欣賞昆曲。“這正是我們的目的,我的夢想就是拉低戲曲觀眾年齡30歲。”新樂府出品人、北京十三月唱片公司負責人盧中強說。

  所謂新樂府,按盧中強的說法,就是用現代音樂元素重新挖掘和包裝傳統民族民間音樂,使其更加符合現代音樂審美。這並非新生事物,國際上以此為特征的音樂叫世界音樂,已經流行了數十年。中國音樂人如薩頂頂、朱哲琴等都曾做出成功的嘗試。青年昆曲名家張軍也曾把昆曲中的水磨調和搖滾、爵士、新世紀等曲風元素加以融合,推出了《水磨新調》。

  但盧中強認為,以往這些跨界音樂大都是音樂家的單打獨斗,在中國世界音樂還沒有形成氣候。“所以,我希望新樂府能成為一個平台和孵化器,不僅僅是引入昆曲和評彈,今后還要引入黃梅戲、越劇、川劇、南音,還要把少數民族音樂也放到這個平台上來,使有中國特色的世界音樂真正走向世界。”盧中強說。

  宏大的夢想往往起源於微小的經歷,是無數日常累積成了最終的那個目標。新樂府的推出正是如此。

  盧中強母親是黃梅戲演員,父親是作曲家,小時候從家出門向右是黃梅劇團,向左是京劇團和徽劇團。“每天耳朵裡就是三弦、琵琶和咿咿呀呀的唱詞,”盧中強說,“想不喜歡都不行。”3歲開始跟父親學二胡,5歲時已經可以跟隨母親去排練廳為演員們伴奏開聲了。在考入南京藝術學院后,他學的是低音提琴,戲曲和流行音樂都需要低音提琴伴奏,所以作為當時系裡唯一一個低音提琴學生,盧中強得到了許多演出機會,獲益匪淺。

  2002年,盧中強為中央電視台“同一首歌”欄目做音樂,需要挑選一些唱民歌的演員,來自貴州凱裡民歌團的苗族歌手阿幼朵被選中了。貴州民歌的獨特魅力給了他很大啟發,他很短時間內把3首苗族民歌改編融合成一首,取名為《苗嶺飛歌》,由阿幼朵演唱,一炮打響。直到今天,這首歌仍是貴州各種宣傳片和晚會上必不可少的曲目。

  “我當時意識到,中國民族民間音樂不僅好聽,而且有巨大的市場需求。”盧中強說,他萌生了開一家唱片公司專門做民族民間音樂的念頭。“中國有那麼多民族、那麼多方言、那麼多戲曲,五千年創造了博大精深的音樂文化,可供開發的資源無窮無盡,這是我們的優勢。”十三月唱片公司推出的青年歌手蘇陽將西北民間音樂“花兒”,與當代音樂進行嫁接,“搖滾花兒”在青年聽眾中引起強烈反響。演奏雲貴地區少數民族音樂的山人樂隊至今已在歐美巡演97場。這些成功使盧中強堅定了信心,自己走的路是對的。

  盧中強說,戲曲觀眾通常都是中老年人,怎麼樣把青年人吸引過來是個難題。蘇陽和山人樂隊使他認識到,也許把戲曲用現代音樂元素重新包裝,讓它更適應當代青年人的欣賞口味,是條值得嘗試的路子。新樂府的想法於是誕生了。他說:“我不是要改變戲曲,我覺得老祖宗傳下來的這些東西,比如昆曲、評彈已經美到極致了,沒有我們改進的余地。我只是用現代音樂包裝它,戲曲本身該怎麼唱就怎麼唱,原汁原味,不做一點兒改變,我們的音樂是用來服務戲曲的。”

  不過,尋找戲曲演員並不順利。在蘇州一所評彈學校,在試聽了幾位學員后,新樂府的音樂制作人吳夢奇感到失望,“即使是高年級的學生也很難完整唱好一首曲子。”學校老師無奈地說,現在戲曲招生困難,畢業生大都轉行,在校生也就難以提起精神刻苦鑽研,和老藝術家相比,差距甚遠。最終上海評彈團的評彈大師高博文和陸錦花成為新樂府的合作伙伴。吳夢奇說,一開始雙方都有點不適應,做慣了流行音樂的作曲家很難適應評彈沒有譜子的演唱方式,如何使鋼琴和大提琴與評彈的演唱水乳交融,頗費思量。

  在看到演出現場年輕觀眾興奮的面容后,盧中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在前期調研時,盧中強曾走訪了幾所大學,大學生們對昆曲京劇等傳統戲曲的熱情給了他很大鼓舞。他說:“我覺得今天的時代非常好,傳統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新樂府的未來一定會是光明的。”


  《 人民日報 》( 2015年05月14日 19 版)

(責編:王鶴瑾、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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