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節的尷尬與中國足球的存在感
梁詠琪摔倒成了北影節閉幕式最大的新聞,這是娛樂媒體的不幸,也是北京電影節的悲哀。辦到第六屆的北京電影節,展映環節大有進步,深得影迷人心。大師展映和注目未來單元也越來越精彩。然而主競賽單元“天壇獎”,不僅參賽電影多數不是國際首映,而且閉幕式上所有大獎得主無一人到現場,這對於一家力爭有影響的國際電影節來說略顯尷尬。
北京電影節的尷尬,與中國足球差不多,在國際上沒有足夠的存在感。中國足球終於從門縫裡擠進世界杯預選賽亞洲區十二強,而北京電影節在亞洲的競爭對手也是強敵環伺,上海、東京、印度、釜山、亞太等等。北京電影節不僅出道晚,最關鍵是主競賽還沒有找到自身特點。本屆天壇獎最佳電影、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三大獎項由阿根廷電影《幫派》奪得,最佳導演和最佳男主角的重要獎項由丹麥電影《理想主義者》和《地雷區》分獲。雖然不能說阿根廷和丹麥兩個國家的電影水平不夠,但是世界電影列強美國、韓國、英國、法國、港台地區等都付之闕如,說明選片不夠代表性,正在創作力高峰期的導演們並沒有把北京電影節當做第一候選,事實上,也沒有當做第二候選的前列。
吃別人嚼過的饃沒有味道,北京電影節還有另一個尷尬。按照國際A級電影節的通行慣例,極少有公映過的電影可以入圍主競賽單元,戛納、柏林與威尼斯三大國際電影節皆是如此,而每一屆奧斯卡受到全球影迷熱捧的原因,在於它的長期價值還是一本不可或缺的觀影指南。
遠的不說,一海之隔的台灣金馬獎早在2014年就給了國產電影《一個勺子》四座獎杯,等到2015年陳建斌導演的處女作正式公映時,早已吊足了影迷們的胃口﹔而去年在上海電影節上大獲全勝的《烈日灼心》,更是因為“金爵獎”加身,為后來上映攢足了市場賣點。
反觀今年的北京電影節,入圍的有徐浩峰導演的《師父》和韓延導演的《滾蛋吧!腫瘤君》,就是2015年公映的商業電影﹔包括往屆得獎的《智取威虎山》和《狼圖騰》、《一九四二》等國產電影,她們的共同特征就是,評獎前早已在內地公映很久。
從電影藝術性上考量,本屆北影節也不乏具有代表性的好作品。在“注目未來”單元中有一部微成本國產電影值得關注,畢贛導演的《路邊野餐》,不僅有銳氣而且有意思,區區十萬元成本,就將霧氣藹藹中的貴州凱裡拍攝得如夢似幻,入圍主競賽單元也不為過。這部電影又名《惶然錄》,兩個名字都來自於歐洲文學作品,作為一部出色的詩電影,如煙如雲的從容、任性自得的漫長鏡頭、斷章迷離的詩感美學,都是應該在更高層面上鼓勵的。過去幾年,崔健導演的《藍色骨頭》、忻鈺坤導演的《心迷宮》等電影都被呼吁過入圍主競賽單元,與《路邊野餐》一樣,拿獎本身無所謂,至少可以讓天壇獎更開放,也能更好地與海外電影人進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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