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忠志:我為何要取下演員的麥克風
本報記者 童薇菁
日本戲劇大師鈴木忠志喜劇 《咔哧咔哧山》 昨晚由一群語言不通的中日演員同台表演,在1115人座的大寧劇院,他們全程扔掉麥克風,坐在最后一排的記者依然能聽到演員聲音中氣十足。
在鈴木忠志的戲劇觀中,表演是支撐舞台的核心部分。所以,他絕對禁止演員在任何訓練、排練中佩戴麥克風,正式演出中也幾乎難見胸麥的蹤影。歐洲的古劇場好多都是容納上千人次的,那個時候可沒有麥克風,聲音輸出依賴不了任何事物。“有人指責說,現在演員變得很懶。我得阻止他們懶下去。”演出前,鈴木忠志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
鈴木忠志已連續3年攜作品來到中國,憑借《大鼻子情聖》《酒神俄狄浦斯》《厄勒克特拉》等作品,國內觀眾對他愈發了解。“坊間”流傳最甚的莫過於他自成體系的、神秘的表演訓練法。
雖年近八旬,鈴木忠志依然充滿了表現欲。對他本人引以為傲的表演訓練法,他頻頻站起身來向記者展示:扎馬步似的下蹲、彈跳,忽而重重跺步,忽而又側向滑步、碎步……經過鈴木忠志“魔鬼訓練”后的演員,都有近乎脫胎換骨的體驗。從某些方面來看,鈴木忠志的表演訓練法是對演員“聲台形表”的基本功,開發、執行得更極致。
在教學一線的上海戲劇學院何雁副教授深有感觸,戲劇大師彼得·布魯克有一年帶隊在上戲劇院演出,何雁特意讓學生到二樓最后一排聽,竟然也聽得清清楚楚。去年英國皇家莎士比亞劇院在上海大劇院演《亨利五世》,也是全程不插電,“想想那些小劇場都要戴麥的演出,令人唏噓”。
作為2016上海·靜安現代戲劇谷開幕大戲的《咔哧咔哧山》,可以說是鈴木忠志至今所有作品裡最喜劇的一部,它取材於日本家喻戶曉的“狸子與兔子”民間故事,並經過兩道藝術視角的再創作。日本作家太宰治借著一個躲在防空壕中的小孩的視角,以幽默辛辣的筆觸,重寫了一篇篇民間童話,合成小說集《御伽草紙》,暗黑色的童話充滿了現實人性與命運的無奈,《咔哧咔哧山》 就是其中的一篇。他把原本故事中的兔子描寫為“16歲的美少女”,把狸子描寫為“丑陋的中年男子”。為追求兔子,狸子做出種種執迷的丑態。在這個瘋狂愛情故事的最后,狸子受盡兔子折磨而死。
鈴木忠志向來善於改編古希臘戲劇、歐洲經典戲劇,也喜歡研究人的關系,一直以“古怪”的視角打量周遭的人———那些健康的和自以為健康的。鈴木忠志想借《咔哧咔哧山》裡病態的情感來反思健全的人格,於是,他用一座醫院來安放病患與病症,把纏綿的哀傷掩藏在輕鬆歡快的歌舞下。當然,那些能劇、狂言等日本傳統演劇元素時不時地活潑加盟,對鈴木忠志來說早已駕輕就熟,不過,鈴木忠志認為,太商業的精心“布局”做不好戲,“每一次都不要重復自己,才是真正的信仰”。
相關鏈接
2016上海·靜安現代戲劇谷以“融”為主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幾乎每一天都有名家名作亮相。大寧劇院、美琪大戲院、藝海劇院、小不點大世界親子微劇場、上戲劇場等9大特色劇場,將集中展示來自中國、英國、日本、烏克蘭、荷蘭等國家和地區的15部精彩戲劇。
分享讓更多人看到
推薦閱讀
相關新聞
- 評論
- 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