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一句頂一萬句》演出劇照 李 晏 攝

世上的人遍地都是，說得著的人千裡難尋。

街上的事，一件事就是一件事﹔家裡的事，一件事扯著八件事……

4月19日至20日晚，根據豫籍作家劉震雲作品改編，牟森導演的話劇《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在河南省鄭州市完成了兩場演出並圓滿落幕。演出中，觀眾的掌聲和笑聲匯集，熱淚與唏噓相伴，演員們精湛、本色的演繹，幽默而富有哲理的台詞，給慕名前來的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少觀眾離場后嘴裡還念叨著台詞。

由劉震雲創作的長篇小說《一句頂一萬句》出版於10年前，目前已被翻譯成20多種語言。憑借這部小說，劉震雲榮獲第八屆茅盾文學獎，《一句頂一萬句》也被譽為中國版《百年孤獨》。

話劇《一句頂一萬句》由北京鼓樓西文化有限公司出品。該劇以曹青娥的多舛命途為主線，講述了三代中原人自我救贖的歷程，力圖呈現中國百姓精神生活的圖景。劇中河南籍演員說家鄉方言，盡顯“中原是一種態度”，並折射出河南人吃苦耐勞的精神。賣豆腐的、殺豬的、傳教的，劇中40多個角色僅由15位演員完成，幾乎每位演員都是分飾多角，最多的一人分飾七個角色。除了兩位經驗豐富的豫劇表演藝術家趙吟秋、邊玉潔，其他皆為青年演員，最年輕的隻有21歲，他們在年齡跨度極大、性格命運迥異的人物之間快進快出。

“2018年4月20日，話劇《一句頂一萬句》1.0版在北京國家大劇院首演，2019年4月20日，該劇2.0版來到河南演出，這冥冥之中是一種巧合。”作為劇目主創之一的導演牟森稱，他非常看重河南鄭州的觀眾，“在鄭州演出，意味著檢驗，意味著回家。河南話河南人的耳朵聽，河南的心靈在涌動，這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

據了解，該劇1.0版自2018年在國家大劇院首演之后，業界以“蒼茫、浩大、庄嚴”評價該作，隨后其在全國20多個城市進行了巡演。當時的話劇《一句頂一萬句》演出了《出延津記》和《回延津記》兩部分，時長4個多小時，加上幕間休息，晚上7點半開始演出，演完已經夜裡12點，各個城市地鐵都已停運，導致到后半場，一些觀眾有點坐不住。

而此次鄭州站演出的《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是2.0版。2.0版特意將原有的劇目分為《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與《一句頂一萬句之回延津記》兩個部分，進行獨立演出。在主創們看來，獨立后每場演出約2個小時，就可以卸下控制總時長的包袱，從容地為劇中人物加戲，包括原著中沒有的、重新討論碰撞出來的內容，講述也顯得更加舒展。

《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在鄭州兩個小時多的演出，從頭到尾徹底吸引了在場觀眾，當看到劇中展現的新鄉、洛陽、開封等河南獨有的元素時，觀眾好像就置身於現實生活當中，現場掌聲不斷。

“感覺很新奇，雖然河南原來也排過方言話劇，但這個戲的表現形式確實令人耳目一新，當時看到劇名《一句頂一萬句》我以為是個很常見的劇，沒想到會如此受震撼和觸動。”“感謝這部劇把我們河南人的精神、河南的文化特色推廣到全國。”“幾年前讀過小說《一句頂一萬句》，看了話劇之后想去重新讀一遍小說，這個話劇很好地傳達出了普通中國人的生存與心理狀態。”散場后，觀眾們的興奮與熱情依舊不減。

劇中由邊玉潔飾演的牧師老詹更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那句“遇到小事，可以指望別人。遇到大事，千萬不能把自個兒的命運，拴在別人身上。”被許多觀眾分享到朋友圈。該劇副導演連曉東在劇中飾演老李、牛文海、蔡寶林、老范等6個角色，他對記者說：“巡演中很多觀眾夸河南話好聽，我們感到非常欣慰。我們一直提醒自己，不是去演，而是盡情展現，因為這是關於我們父輩、我們自己的真實故事。”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4月20日晚演出結束、演員謝幕完畢，劉震雲的出現再次把現場氣氛推向了高潮。

“熟悉話劇市場的人都知道，話劇產出很難，活下去不容易。一開始我對話劇《一句頂一萬句》很擔心，但是去年在全國巡演了20多個城市，今年北京已經演了3場，鄭州演了兩場，觀眾都是接受的。這說明我不懂話劇。”劉震雲謙虛的說法引來了在場觀眾的持續掌聲。劉震雲表示，他要感謝導演牟森及主創團隊，他們用非常先鋒、實驗和后現代的藝術手法、古希臘歌劇的歌隊形式以及獨特的話劇語言，把這些普通人的心事呈現在舞台上，又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了地道的河南風土人情。

“牟森是一個能找到鑰匙的人。”劉震雲坦言，小說《一句頂一萬句》改編成話劇非常困難，小說30多萬字、100多個有名有姓的人物，從上世紀初到現在，時間跨度較大。但牟森用他獨特的話劇藝術手法把小說解構了，中途七易其稿，雖然遇到很多困難，但他總能找到鑰匙。

據了解，此次在鄭州的演出是《一句頂一萬句》2019全國巡演的第二站。接下來，該劇還將奔赴山東、江蘇、安徽、浙江、福建、廣東、河北等20多個省區市巡演。（張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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