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歌樂 人文沙磁

磁器口古鎮黃桷坪牌坊
重慶歌樂山烈士陵園
重慶大學理學院
時光穿越千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先民們的聰明智慧,天作地合了“這個小城市”。文人騷客不吝筆墨,將巍巍歌樂、磁器古鎮盡入華夏丹青,書就歌樂忠魂、不屈的中國等民族精神華章。
新時代新飛躍,沙坪壩人初心如磐,銳意改革前行,匯萃了物流樞紐、科學城、文創園等發展要素,奏響了開放、創新、人文融合協同發展新樂章。
沙磁人文 肇始之地
“抗戰時期,我住在重慶郊外的歌樂山,每天總在沒有圍牆的土屋廊上,看著遠遠山下的嘉陵江緩緩地東流。在嘉陵江的東岸有一大片土地,就像今天北京西郊的中關村一樣,是學術機關和好幾個大學,如中央大學、南開大學(南開中學)的所在地,這片土地就是沙坪壩!”
……
“說起來已是將近半世紀以前的事了,但是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山下遠遠的那個小城市——沙坪壩。這城市如今一定不‘小’了吧?”
——冰心·《我記憶中的沙坪壩》
“塔尖遙望筍班齊,白鷺群飛拂水低,遠遠青山知隔縣,棹歌聲裡過慈溪。”清末學者趙熙在“慈溪口”的詩裡這樣描繪著磁器口的美麗。
2010年5月,市文化遺產研究院的考古專家帶著50位來自重慶各地的考古愛好者,走進了磁器口古鎮,到已有300年歷史的青草坡遺址,探尋“磁器口”的來龍去脈。
如今滿是綠樹的青草坡,300年前雲集了大大小小的陶瓷燒制窯廠,其中最大的一家就是來自福建泉州德化窯的傳人江氏家族,他們在此打造眾多青花瓷器、被考古界學者命名為“沙坪窯”。
遺址追溯到了300年前,可是史書卻用一筆筆墨色字跡讓人看到了磁器口的最初。
據《巴縣志》載,磁器口建鎮始於宋真宗咸平年間(公元998年至1003年),因山上有白色巨石崖壁,便取名白崖場。清朝初年,因盛產和轉運瓷器,得名瓷器口,因“瓷”與“磁”相通,遂定名磁器口。
磁器口是古重慶的北大門,得嘉陵江水運之便,在明朝就形成水陸交匯的商業碼頭,江上船隻穿梭,鎮內商賈雲集,店鋪鱗次櫛比,有人用“白日裡千人拱手,入夜來萬盞明燈”來形容其繁榮景象,又被譽為“小重慶”。
抗戰爆發后,大批工廠、機關、學校內遷重慶,大批中等以上學校、科研及醫療衛生機構、工廠和國民政府機構遷入沙坪壩至歌樂山一帶,促進了磁器口商業貿易空前的繁榮,人口猛增至六萬余人。
據統計,該時期,磁器口共有商號、貨棧和各種作坊達1670多家,攤販760多戶。有專業性的木竹街、鐵貨街、陶瓷街和豬市、米市,各有一地,各為其市。磁器口商業同業公會從1938年的10余家,增至1942年的57個行業,1944年,同業公會會員已達1599人。
這一時期,磁器口鳳凰山作為國民政府教育部美術委員會駐地,聚集了徐悲鴻、傅抱石、張書旂、宗白華等眾多的美術家及美學家。
在烽火連天的歲月裡,美術家齊聚的古鎮內,創作的激情高漲,家國的命運被大師們用筆墨一筆一畫地匯入了紙卷之中,永世流傳。
2010年,在翰海秋拍慶雲堂近現代書畫專場中,徐悲鴻寫實巨制《巴人汲水圖》出現在了拍賣台上,經過30余輪競爭,最終以1.53億元落槌,加上佣金,成交額超過1.71億元,在刷新徐悲鴻個人作品拍賣紀錄的同時,打破了中國近現代書畫作品拍賣紀錄,並創下中國繪畫拍賣成交世界紀錄。
一系列新紀錄的誕生,讓世界的目光聚焦到了這幅寫實巨作之上,畫卷中,那長長的石梯和人們擔水而上的身影,成為所有人對這幅畫卷最直觀的印象。
人們不禁探尋,這幅徐悲鴻創作於重慶的巨作,究竟是在哪裡取景?8年之后,在重慶史學界專家們的尋找中,這個取景地終於浮出水面,它就在這裡——磁器口!
歌樂忠魂 浩氣長存
離開碼頭熙攘的人群,順著磁器口古鎮的青石梯一路向上,郁郁蔥蔥的歌樂山一點點躍入眼帘。
如果說山有魂,那麼歌樂山的靈魂,在70年前,被300多名紅岩英烈的鮮血染成了永不褪色的紅色。
新中國成立后,重慶的第一面“五星紅旗”,就誕生在這座青山之中。如今,這面“五星紅旗”已經成為重慶歌樂山革命紀念館的珍貴展品。
1949年10月1日,當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升起第一面五星紅旗,重慶仍處在白色恐怖之中。7天后,在歌樂山下的白公館監獄裡,關在樓上四室的黃顯聲將軍從報紙上得知了這一消息,他立即通過秘密孔道傳到樓下四室、二室,傳遍白公館監獄各個牢房,“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國旗是五星紅旗,國歌是風靡抗戰時期的《義勇軍進行曲》。”
這特大的喜訊,猶如雷鳴電閃,撕破天垂濃厚的雲幕,羅廣斌動情地對大家說:“同志們,鐐銬雖然縛住了我們的手腳,黑牢雖然關住了我們的身體,但是鎖不住我們迎接勝利的信心。我們也應該做一面五星紅旗,我們要打著這面紅旗沖出牢門,迎接解放。”
羅廣斌建議用被單做旗面,立即得到大家的贊同。旗面有了,可用什麼做五角星呢?國旗,她是什麼樣的?一連串的問題又縈繞在難友們的腦中。
最后大家一致決定:用黃草紙撕成五角星的樣子,一顆星放在紅旗的中央,四個星放在紅旗的四角,象征著祖國四萬萬同胞緊密地團結在黨中央周圍。
紅旗做好后,大家把牢房裡的樓板撬開一小塊,將紅旗疊起來,小心地藏進地板下面,准備等到解放那天,高舉紅旗沖出去。
紅岩英烈們留下的,遠遠不止重慶的這第一面“五星紅旗”,還有影響至今的《獄中八條》:
一、防止領導成員腐化﹔
二、加強黨內教育和實際斗爭的鍛煉﹔
三、不要理想主義,對上級也不要迷信﹔
四、注意路線問題,不要從右跳到“左”﹔
五、切勿輕視敵人﹔
六、重視黨員特別是領導干部的經濟、戀愛和生活作風問題﹔
七、嚴格進行整黨整風﹔
八、懲辦叛徒、特務。
“獄中八條”是如何誕生的?沙坪壩歌樂山下的革命烈士紀念展廳,給出了答案。
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的消息,傳到了重慶渣滓洞、白公館監獄。近200名共產黨員興奮不已,但沒有想到,敵人開始了最后的瘋狂。
“死,也要死得其所。”在此危難時刻,已在獄中關押了近十年的中共川東特委青委宣傳部長許曉軒(小說《紅岩》中許雲峰的原型),覺得不能再等待下去了。他提出建議,要注意搜集情況,征求意見,開展討論,總結經驗,有朝一日向黨報告。
1949年11月27日子夜,國民黨對獄中共產黨員展開大屠殺,羅廣斌帶領尚未被殺的十多位難友,乘敵人疏於看守之機,冒死突圍。3天后的11月30日,重慶解放。
為完成難友們的囑托,脫險后的羅廣斌用了整整28天時間,整理出了同志們在獄中的討論和總結。到12月25日,這份名為《重慶黨組織破壞經過和獄中情形的報告》寫成,上報給中共重慶市委。
這份報告為七個部分,其中第七部分即“獄中意見”八條,約3000多字,是《報告》的核心部分。“獄中八條”就是在此基礎上提煉而出。
當年烈士們留下的“獄中八條”,在新時代仍具有現實意義,它警示每一個黨員干部:明大德、守公德、嚴私德﹔強化黨風、政風建設,確保風清氣正,對精神懈怠危險、能力不足危險、脫離群眾危險和消極腐敗危險,時刻保持警醒。
巴渝文樞 “學燈”依舊
夜色漸起,歌樂山如巨人般慢慢在光影退散中睡去,收回遠眺的目光,星星點點的黃色燈光在山水相依的古鎮中開始彌漫,營造出一幕別樣的美景——夜色磁器口。大紅燈籠下,暖色燈光中,古鎮裡的歡笑聲此起彼伏。
抗戰期間,包括磁器口在內的沙坪壩一帶燈火通明,這些燈光下,全部都是埋頭書卷之中的莘莘學子。
當時的重慶城,隻有兩個地方電力不能中斷,沙坪壩的大學校區就是其中之一。“在一片漆黑中,沙坪壩國立中央大學、重慶大學一帶卻是燈火通明。”由此誕生的“沙坪學燈”,成為當年重慶城的八景之一,還被視為戰時中國文化學術中心的象征。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在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裡,重慶高校內名家會聚:馬寅初演講“馬爾薩斯人口論”,梁漱溟講“鄉村建設運動”、湯茂如講教育學、陳白塵教戲劇、商承祚講甲骨文……
在昏黃的“沙坪學燈”下,走出一大批棟梁之才: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丁肇中,2007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閔恩澤,“兩彈一星”功勛朱光亞、任新民、黃緯祿,五星紅旗設計者曾聯鬆……
據統計,抗戰時期,全國共有30余所高校西遷重慶,佔內遷西南高校總數的65%,使得抗戰后期重慶高校數量達38所,居全國之冠。它們中的絕大多數,都落腳在了沙坪壩。
除了從未消失的“沙坪學燈”,有一首歌,也被無數學子唱過了80多年的時光——“啟茲天府,積健為雄。復興民族兮,誓作前鋒”。
這首歌,就是1936年重大第二任校長胡庶華先生揮筆寫下的《重慶大學校歌》,此后的歲月裡,這首校歌鼓舞著一代又一代重大人,立鴻鵠之志、擔時代之責,為民族復興鋪路架橋。
時光荏苒,斗轉星移。然“沙坪學燈”從未中止。
如今,“學燈”美景較之往昔更盛,沙坪壩16所高校的師生們,共同打造出了現代版的“沙坪學燈”,科技之光照耀著復興之路前行——
11名院士齊聚、全區全社會研發經費投入逼近36億元,萬人發明專利擁有量超過40件,保持全市第一。
2018年12月8日,由重慶大學牽頭承擔研制的嫦娥四號任務生物科普試驗載荷項目,隨嫦娥四號升空,該載荷是人類首次在月球開展生物試驗。在經歷月球高真空、寬溫差、強輻射等嚴峻環境考驗后,人類在月球上種植出了第一株植物嫩芽,實現了人類首次月面的生物生長培育實驗!
陸軍軍醫大學劉良明教授牽頭的“現代戰傷早期救治創新理論、關鍵技術及器材設備”項目和周華東教授牽頭的“缺血性腦卒中防治的新策略與新技術及推廣應用”項目,雙雙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
重慶師范大學楊新民教授作為主要完成人之一的“向量最優化問題的理論研究”獲得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
重慶大學王時龍教授作為主要完成人之一的“復雜修形齒輪精密數控加工關鍵技術與裝備”榮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
2019年6月,環重慶大學創新生態圈雛形基本形成。
……
與此同時,重慶科學城呼之欲出。2018年11月,《重慶市城市提升行動計劃》提出,依托大學城建設科學城,聯動周邊區縣,形成西部“智能谷”。2019年1月,《重慶市政府工作報告》提出,將高水平規劃建設重慶科學城。
重慶科學城將以沙坪壩為核心,按照國際一流水准,高站位謀劃、高起點規劃,建設成為重慶高質量發展的創新智核。
展望未來,“沙坪學燈”將繼往開來,閃耀重慶,光耀寰宇。
西部津梁 行穩致遠
夜色如墨,白日喧囂的磁器口在深夜沉入一片靜謐之中,嘉陵江面,此時仍有零星漁火閃爍。1958年后,隨著水運碼頭移至漢渝路,磁器口商賈游客川流不息、裝卸貨物絡繹不絕的如斯景象,隨著多種交通運輸方式的日漸興起而衰落。
但近年來,在距離磁器口古鎮不遠的歌樂山以西,一番景況更盛的繁華熙攘,引來了全世界的矚目,它就是沙坪壩團結村集裝箱中心站。這裡是中歐班列(重慶)與陸海新通道的重要交匯節點。
截至2019年6月30日,陸海新通道鐵海聯運班列已累計開行1200班﹔中歐班列(重慶)已累計開行3800班,可以抵達“一帶一路”沿線15個國家。沙坪壩已經成為“一帶”與“一路”的重要聯接支點、多條國際鐵路物流通道的起點。
建於1975年的團結村站,原是襄渝鐵路線上的一個四等小站,隻有三個軌道。過去,車站周邊全部是田地。
2007年,鐵道部在重慶選址,建設國家級集裝箱中心站和編組站,土主鎮和回龍壩鎮一帶因地理優勢,成功入選。同年,重慶市政府因勢利導,決定依托於這兩大鐵路樞紐資源,規劃建設35平方公裡的物流新城,就是今天的重慶國際物流樞紐園區。
作為國家發改委批復重慶設立的“三基地三港區”物流總體規劃中的鐵路物流基地,重慶國際物流樞紐園區陸上開放資源不斷積聚,中國內陸首個一類鐵路口岸、全市首個保稅物流中心(B型)坐落於此。在這裡,中歐班列(重慶)向西萬裡奔襲,直達歐洲腹地﹔陸海新通道向南深入藍海,連接全球港口﹔“渝滿俄”向北橫越冰原,打通中俄蒙走廊﹔“渝甬”、“渝滬”向東繞過長江,成為重慶出海的新選擇。
受益於四向通道的交匯聯動格局,以及鐵、水、公、空無縫接駁的多式聯運體系,大到游艇、成套機械設備,小到智能終端、日用品,亞歐大陸上源源不絕的貨物流、商品流都在沙坪壩區集散、分撥,過去內陸不可能發生的轉口貿易,猶如星火,日漸燎原。
“行千裡,致廣大”,激勵著沙坪壩砥礪前行!
一盞學燈照,百載文化人。
一條石板路,千年歌樂風。
這裡是文化與故事的富礦。
這裡是教育與人文的沃土。
這裡是生態與綠色的家園。
這裡是創新與開放的頭雁。
沙坪壩——這裡有宜居逸趣的愜意生活。這裡有“詩”和“遠方”。
本版文圖由沙坪壩區委宣傳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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