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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彝族文化记忆(TA说彝族)

2017年02月26日10:35 |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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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我的彝族文化记忆(TA说彝族)

  土司府礼仪乐工尺谱

  我出生在云南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云龙乡金乌村一个叫东康的彝族村。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村落,坐落在半山坡上,康保河和金乌小河环绕山脚而过,汇聚后自西向东流向云龙乡集镇,流入易龙古城的护城河。我们村正对着罗婺彝族历史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洛尼白(也有称之为火期洛尼山、辛邱山),据彝汉历史典籍记载和有关学者考证,这里曾是唐南诏时期至元末明初,雄冠云南三十七部的罗婺部的发祥地。

  村子里世代居住着的都是彝族人。千百年来,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彝族传统文化习俗的熏陶。从牙牙学语,第一句话学说“阿mei”起,我开始了自己母语的学习运用——坐在外婆怀中,听她讲彝族叙事史诗和民间故事,说彝族话、听彝族歌、跳彝族舞……一直到上学接受以普通话教学为主的现代教育。

  听老一辈的人讲,我们的祖辈从其他地方迁来。我们的祖先叫阿普祖慕,迁移原因有逃避洪水和民族间争夺土地、山林生存空间等诸多说法。民族迁移史以叙事古歌的形式一代又一代地传承,这种彝语称为“秘奥”的古歌,以咏叹调的形式传唱着民族的历史,腔调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和一股穿越时空的沧桑。古歌的传唱者往往都是族中最有威望、对自己的民族历史最了解的长者。

  除了这种堪比《诗经》的彝族叙事史诗外,还有表达喜迎亲朋好友、相互恭祝幸福安康、曲风欢快嘹亮的彝族敬酒歌,年轻男女相互交流爱慕之情、曲风婉转悠扬动听缠绵的山歌小调,相互揶揄打趣调侃、曲风调皮诙谐幽默的“拿侃戎”和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伙伴情深意重、难舍家乡一山一水、控诉包办婚姻的出嫁调(彝语谓之“气躇”)等。当然,少年、青年最喜欢的还是山歌小调。在现代社会文明没有完全渗透进来之前,这样的彝族村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代又一代地在自己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传承着独特的、相对系统的民族传统文化。

  我们家族中曾有人在清朝时中过秀才,对于这样一个边远山区的彝族村落来说,能够在以汉语为衡量标准的科举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们的这位外曾祖父除了学习四书五经、科举八股文外,也对彝族传统文化进行过深入学习研究。童年时记得我们家里曾收藏着一本手工抄写的彝文古籍,古书用黑布作封面、在很薄的发黄的纸张上一笔一划、一字一句记载着那些个让我们看不懂的或历史或祭祀或占卜等方面的文字知识。前期的收藏者是我的父亲——一位小学老师。因为自从那位秀才后,在我父亲从武定发窝乡入赘过来之前,我们家族就没有再出过什么懂文化的人。那本发黄的古彝文册子,在收藏流转的过程中不知何时被灯火烧了一半,后来更是不知在搬新家还是过年打扫卫生时被遗失了,如今想起,每每深感遗憾。

  作为小学老师的父亲十分重视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我从一所民族大学毕业后进入基层政府工作。在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工作时,随着县民族宗教局古籍办、昆明市民族理论研究会禄劝分会、禄劝彝族文化研究会等机构先后成立,举办彝族文化培训班10多期,编撰出版的彝语辞典、彝族文字国际音标读音学习读本、彝族文字计算机录入程序等先后投入使用,挖掘的大型鼓舞罗婺神鼓、罗婺古乐土司府礼仪乐等获得表彰奖励,彝族文化影响力不断扩大。

  (作者为云南省禄劝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

(责编:赵英梓、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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