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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多瑞“筆墨當隨時代” 藝術創作需要文化

2019年03月18日08:29 | 來源: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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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多瑞 中國當代實力派書畫家。畢業於北京師范大學藝術系,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廣州三覺藝術館館長,廣州國際藝術博覽會藝術顧問,中山市中華詩詞楹聯學會藝術顧問。

獨立清波

群山常伴

趙多瑞五歲起研習中國傳統書畫,成績斐然。善隸書、草書,國畫以山水、花鳥見長。篆刻自成風格,兼擅詩詞聯語。曾在“書聖杯”等國內外重大書畫比賽中獲獎,書法作品入選全國書法篆刻展、正書展,先后多次在廣東畫院、廣東省檔案館、廣州南沙國際美術館等處舉辦個人書畫作品展,作品備受收藏家關注。

今年10月24日,趙多瑞個人書畫展即將在美國紐約聯合國大廈展出。就此,他接受了羊城晚報記者專訪。

中國畫,要表達的是人的內在

羊城晚報:本次赴聯合國的展覽選取了什麼作品?是怎麼考慮的?

趙多瑞:本次赴聯合國展出的作品是中國畫與書法。作品以山水畫為主,花鳥、書法為輔。因考慮到外國人對中國藝術的審美或理解未必足夠,這次展覽我所選取的作品,融入了一點西方繪畫的題材與創作元素,適當地畫些國際知名景點。實際上,山水畫主要表現的是山形地貌,再結合當地的人文元素。我覺得,畫面的內容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表現手法。

我個人認為,西洋畫是做加法,而我們中國畫是做減法。西洋畫時間花得越多越說明有功力,有深入刻畫的東西。我們中國畫是對生活、對自然的一種高度概括,是寫心、傳情、達意的表現技能。西洋畫要的是表面的視覺效果,而中國畫只是藝術表現的載體,我們真正要表達的是一種思想內涵,是人的內在,讓觀眾看到的是人而不是畫。很多高層次藝術家的作品,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作者的修為、文化、認知和品位。

中國畫還要求“詩書畫印”四全。一幅好的國畫作品如果題款與內容毫不相干,或者題意直白庸俗,體現不了文化內涵,也降低了畫的品位。一幅作品的題款內容、字體,甚至題款的風格都要和作品風格相吻合,這都是學問。

過去的中國貧窮落后,我們想出去,人家不接受﹔如今的中國發展迅速,日益強大, 在國際社會中地位不斷上升, 現在走出去,普遍會獲得各國的接受與認可。過去,在國際藝術市場特別是大型的拍賣會上,中國畫是不吃香的,現在不同了。從這一點來講,國力帶動了藝術的價值。如果我們不搞改革開放,我們不走出去,在國際上的地位就上升不了。藝術、文化、國力、經濟,這都是要綜合評定的。你文化再高,經濟不行,國力不強,人家瞧不起你,出去人家也不接受。

中國的藝術、文化,都在吸收、完善中強大起來

羊城晚報:近代以來,中國藝術在不斷革新。您如何評價這個過程?

趙多瑞:我們強調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古為今用是學習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學不是目的,最終是為了更好地繼承與發展。“筆墨當隨時代”,這是清初畫家石濤說的。我們要表現的是時代,在時代中去體現自我。洋為中用,是把西方繪畫中好的東西借鑒過來,最終表現出來的還是中國本土文化。當然也有極個別的畫家,借鑒過頭,作品完全失去了中國畫的特色,本末倒置, 搞得不倫不類,拿的是宣紙,用的是毛筆,畫出來的是西洋畫,這就是定位不清晰。隻有把外國好的東西吸取過來,才能豐富我們的文化。像西洋畫裡面的透視學、解剖學、光學與色彩學等等都運用進來,我們的繪畫也講究質感、立體感、空間感、冷色調、暖色調了。由此可見, 我們中國的藝術乃至整個文化層面,都在吸收、完善的過程中一天天強大起來,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先制造矛盾,再用藝術化解矛盾

羊城晚報:中國傳統藝術傳承千年,今天的藝術家怎樣才能更好地表現時代特征?從這方面來說,您在創作方面有什麼心得或者見解?

趙多瑞:我還是要借助石濤說的那句話,“筆墨當隨時代”。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與時俱進。要合乎國情,合乎經濟文化的發展。我們學習古人,是為了把古人好的東西學到手。最終我們要表現的是時代,而不是我們又回到了傳統。有很多人學古人自己成了古人。

創作就是集眾家之長,歸於一起再形成自我。我一貫主張:“臨時無我,創時無他”。我在學別人的時候,不把自己的觀點加進去,就扎扎實實、老老實實地學,這才能學到東西。我在創的時候,要讓別人看不出我是學誰的。這就好比蜜蜂採的是百花粉,採粉的過程其實就是學習的過程。它不是目的,目的是釀出蜜來。光採粉不釀蜜是沒有意義的,我學習這麼多家,最后創作若體現不出自我,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詩書畫印,這些都屬於藝術范疇。它裡面既有相關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我善於把這些都綜合到一起。我寫字裡面不僅僅隻有書法,還有篆刻、音樂、武術,都融合到了一起。在我的書畫創作中,始終追尋著動態平衡和差量平衡。平衡是需要的,但要在變化中體現。和諧是需要的,但是我先制造不和諧,通過手法在不和諧中創造和諧。先給自己制造矛盾,然后再化解矛盾。這就看起來比較耐人尋味了,不是那種平鋪直敘。

藝術要以文化作為鋪墊

羊城晚報:今天傳統文化越來越受到重視,在傳承和發展的過程中,有什麼問題值得我們注意?

趙多瑞:藝術創作不僅僅是技法上的一種表現, 它也需要文化。有的畫家文化不高,但也畫得不錯,這樣畫到一定程度就停滯不前了。最終的提高是靠學養和悟力。畫得比真的還像,臨摹臨得跟王羲之一模一樣,這是技術,而不是藝術。藝術是表現,技術能夠翻版、克隆,這兩者是不同的。

還有,在公共場所出現的很多都是實用文字,就是實用書法。實用書法也可叫做工筆書法。真正具有學術價值的,純藝術創作的,叫做意筆書法。他表達的是一種風格, 一種技能,一種境界,這才有真正的藝術高度。有很多畫家畫什麼像什麼,而恰恰高的藝術境界,不是畫什麼像什麼,是畫得既像又不像。齊白石講得好,“藝術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太似為媚俗,不似為欺世”。

藝術的發展、繁榮造就了很多名家、大家,也出現了一小部分人,扭曲文化,搞一些世俗江湖。明明寫字是修心養性的,他寫字又蹦又跳,這是文化界的一些渣滓。藝術是一種高尚的文化,應該是一種讓人們敬仰的文化,一種讓我們驕傲的文化。但有些人卻拿著這個來賺錢,招搖撞騙。藝術一定要以文化作為鋪墊, 畫畫的人不看書,不去研究中國的歷史,不去研究歷代的畫論、書論,怎麼能夠提高呢?

羊城晚報:您從安徽到廣州已經25年,您如何看待兩地之間的書畫藝術發展?

趙多瑞:兩者都有各自的特色和優勢。安徽以新安畫派為最主要的標志。廣東的則是嶺南畫派。嶺南畫派有非常強的藝術風格,筆墨比較有吸引力,畫裡面的功夫比較扎實,而且融入了水彩西畫的一些東西,比如渲染、撞粉,都是很明顯的特色。廣東過去出了不少名家,雖然他們當中有的人未必屬於嚴格意義上的嶺南畫派,但在全國范圍內也是名家。改革開放初期,廣東都忙著去抓經濟,那時候文化這一塊不是特別活躍,甚至相對保守一點。現在不同了,不但是經濟大省,還是文化大省、藝術大省。

每個地區的文化,都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優勢,所以要有一顆善學的心。來到廣東之前,接觸的都是北派藝術,過來以后我覺得這邊很適合我。來到南方,對我的藝術而言,是南北結合,我覺得這邊的藝術天地更加廣闊。以書畫怡心,以筆墨結緣,這才是我真正來到南方的目的。來到廣東,一直都在各個地方教寫字教畫畫。我研究畫畫是讓自己開心,自己開心的同時也能把美帶給別人。藝術教育是為了把自己的研究奉獻給更多的人。廣東藝術的繁榮那是必然的。(朱紹杰 王子昂)

(責編:李慧博、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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