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春雪才會如此滋潤綿密……也隻有春雪才會鋪展得那麼深遠，才會把滿世界的光芒都匯聚起來。”這是小說《塵埃落定》裡的一段話，其作者便是阿來，2000年，他憑借這部作品獲得了茅盾文學獎。

獲獎20年后，《塵埃落定》推出了全新版本。日前，在一場分享活動上，阿來和導演關正文、評論家李敬澤一起，回顧了這部作品背后的故事。

早年，阿來曾當過水電站的工人、老師，后來寫出了《雲中記》等多部作品，先后拿下多個文學大獎。他對媒體表示，大家老在問年輕一代的文學，“我覺得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東西，大家看的是故事。”

從工人、老師到作家

如今的阿來是著名作家，著有《雲中記》《蘑菇圈》等多部作品。很多讀者可能不了解，成為一個作家之前，他還做過水電站的工人、當過老師。

作家阿來。出版社供圖

阿來回憶，“因為我們這一代人比較貧窮，然后就有一個地方招募民工修水電站，我就到了那兒勞動兩年。”

恢復高考后，阿來去參加考試，得以回到學校，畢業后成為一名教師。對他來說，這意味著解決了當時需要面對的生計問題。

學校裡有個圖書室，大部分是文學經典。阿來花幾年時間讀完了那裡的書，“那個時候一天晚上一部長篇，就像今天打游戲一樣，讀到天亮為止，也不覺得累。”

讀書積累的閱讀經驗讓阿來開始思考很多問題，比如一個人和社會文化、地方歷史的關系等等，“文學會引導你對這樣的事情發生興趣，當所有這些興趣激勵你去了解時，終於有一天那種寫作的沖動自然就出現了。”

這種情況下，1994年，他寫完了首部長篇小說《塵埃落定》。

20年中，一部小說的旅程

小說寫完后，阿來帶著它開始去出版社碰運氣，就整個出版歷程而言，頗費了一番周折。

“關正文那時候在《小說選刊》工作，我們很偶然地去過一次文學活動，住在一個房間裡。”阿來不善言辭，關正文便主動問起他有沒有什麼新作品，談起文學，兩個人越聊越投機。

后來，《小說選刊》率先全文發表這部作品。好運接連而至，1998年，《塵埃落定》正式出版，首印數5萬冊，對當時還是新人的阿來而言，這已經是個很高的數字。

《塵埃落定》以一個有先知先覺能力的傻子少爺的視角，講述雪域高原上最后一個土司家族的變遷，塑造了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傻子少爺、土司太太、銀匠、行刑人爾依等。

關正文覺得，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末期的時候，《塵埃落定》是超越當時主流文學視角的，具有比較明顯的世界性。

20年過去了，這部小說依然是暢銷之作，擁有不同年齡段的讀者。目前，《塵埃落定》全版權獨家落戶浙江文藝出版社，以全新的面貌和讀者見面。

李敬澤如此評價《塵埃落定》：它為我們打開了一個非常新的文學經驗和生活世界的視野。

文學家追求的目標是什麼？

此外，阿來還曾去辦過雜志，說起來這也跟《塵埃落定》有那麼一點關系。

作家阿來。出版社供圖

“我是1996年去的《科幻世界》，也是《塵埃落定》出版遇到困難的時候，當時有些出版人說，你這種東西太雅了，如果市場化的話就要更通俗一點。”阿來回憶。

阿來並不太相信此類說法。剛好有個機會，他便去了《科幻世界》雜志社，“我說我不相信，一味迎合市場就能成功，稍微有點文化堅持就不能成功。”

再過一段時間，他成為這個雜志社的總編輯、社長，雜志的發行量也很不錯。辦了大概十年雜志，阿來又開始專心寫作，一直到現在。

“一個文學家、一個寫作的人，他要追求的一個最重要的目標就是獲取文學作品的某種永恆的興趣。”回顧這些年的寫作經歷，阿來覺得，“文學書寫總是在考慮變的時候，也需要充分地注意到甚至是充分地堅持住什麼是文學不變的東西。”(記者 上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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