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學前的十年,讀書都很隨性,沒有目標,沒有系統,但是非常快樂,”著名文藝評論家解璽璋認為,“那才是讀書的最高境界。”所謂最高境界,大概是一種無欲無求,隻在書海中自由快樂遨游的狀態吧。“不過,那時會寫讀書計劃——日計劃、周計劃、月計劃、年計劃,”他回憶起中學畢業后,在北京化工二廠做工的閱讀時光,“把每天要讀什麼書、讀多少頁都寫下來,一般一天看四本,這本看累了看那本,換換思維。”
或許人不能一世隨性。后來為了工作需要,解璽璋不得不從需求出發,去讀與工作相關的書。“大學畢業后,到報社當記者,讓我跑電影口,但我對電影不懂,於是就讀影視類書籍。基本上,西方的影視類書籍我都讀過,有的甚至還讀過好多遍。”前兩年,他寫《梁啟超傳》,為了走近梁啟超的時代,讀了很多關於清朝的思想史和發展史。除此之外,為了走進梁啟超的內心,他還讀了很多關於梁啟超以及其身邊人的書籍,“丁文江、趙豐田編寫的《梁啟超年譜長編》我至少讀了5遍,同時,還讀了《飲冰室合集》,以及康有為、黃遵憲、譚嗣同、汪康年、唐才常、孫中山、章太炎、楊度、袁世凱、蔡鍔、蔣百裡、丁文江、胡適、徐志摩,乃至蔡元培、夏曾佑、張君勱、張東蓀、陳獨秀、李大釗、梁漱溟、陳寅恪等諸多同時代人留下的年譜、傳記、書信、 日記和文集。”
解璽璋說自己讀書愛較真,“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要弄明白,一定要知道根本。”他甚至會把書中提到的其他作者和書都找出來讀一遍,他說,這樣才能“打通”。解璽璋還邊讀邊做筆記,在書上標重點、寫注釋、夾紙條、做卡片,他的書桌四周貼滿了充滿文字的紙條,不難想象,他伏案讀書或執筆時被文字所包圍的情景。
“做卡片是跟老一輩學者姚雪垠學的,他有一個卡片櫃。”解璽璋將姚雪垠作為榜樣,也在卡片上寫下重點,並注明文章題目,以及文章出自哪本書或雜志,然后分門別類,像一個檢索,查閱起來非常方便,“比如,我將老子、荀子、孟子、庄子經典的話和觀點寫下來,並記下出處,再歸類於先秦時期。”不知不覺,解璽璋的小卡片已經攢了好幾箱,而那幾箱子的卡片便是他成為評論家的足跡。
“讀小說就不記筆記了,但會寫評論,”解璽璋會評小說的主要特征,或最能打動他的地方,記下自己最直接的感受,將書中隱性的意味轉化為顯性的信息。
解璽璋不僅僅是一位文藝評論家,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愛書人。“隻要不出門,我就在家讀書,”他有些感慨地說,“其實人的一生很短暫,青春轉瞬即逝,希望現在的年輕人能珍惜時間,扎扎實實地多讀一些經典的書,否則將來的發展會有困難,至少行業內的經典書一定要讀!大家不妨也制定讀書計劃吧。”確實,時光匆匆,今天還來不及回味就已忙不迭地變成了昨天。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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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書人簡介
解璽璋:1983年初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一直供職於北京日報報業集團,在《北京晚報》五色土副刊、書香專刊、文化導刊和《北京日報》文藝周刊任編輯多年,現任同心出版社常務副總編輯。編報、編書20余年,閑暇時也喜歡舞文弄墨,對文藝評論情有獨衷,寫過千余篇電影、戲劇、文學和電視劇的評論、論文,曾獲多種全國及北京市文藝批評獎,著有《喧囂與寂寞》、《中國婦女向后轉》、《雅俗》、《速讀中國現當代文學大師與名家叢書·張恨水卷》等。
策劃:劉紅、黃維 採訪:王鶴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