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蛇年春晚的舞台上,许多人记住了身穿蓝花布小袄,留着干净利落短发的唐山“卖菜大妈”张学敏。作为怀揣多年梦想的路南区女织寨乡菜农,张学敏在春晚的舞台上唱响了属于自己的“好声音”,博得了观众的喝彩。
得到通知担心被骗
2013年的春节对于张学敏来说,绝对是最特殊的“第一次”:“第一次在亿万观众面前表演,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迎接新年。”回忆起参演春晚的前前后后,张学敏说,她至今仍觉得像是在做梦。
2012年11月,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到了张学敏的手机上。“对方称自己是春晚的导演,说我的名字已被列入春晚演员表中,需要核实一下个人信息。”张学敏说,在最初接电话时,她竟以为对方是骗子。直到对方告知她到“中央电视台影视之家”报到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咱就是唐山一个普通菜农,咋就能上春晚了呢?”
今年51岁的张学敏从小就喜欢唱歌,参加春晚是她30年来的梦想,如今这个让全国人民聚焦的舞台向她抛来了橄榄枝,张学敏自是万分惊喜。虽有满腹的疑惑,但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决定赴京报到,一探详实。“11月18日开会,19日定剧本,21日排练……”还没等张学敏回过神儿来,节目组的日程安排已经塞满了她的时间表。原来,去年3月,张学敏在央视《星光大道》周冠军的争夺赛中表现突出,使春晚相中了她。张学敏说:“我直到今天也不知道是谁选中的我,也许大家认为我这样的草根儿比较接地气吧。”
实力唱功春晚博彩
张学敏参演的春晚节目排在第四,是一个借小品的题材展示演员才艺的节目。一身纯朴的菜农装,一口标准的“唐山话”,一首嘹亮的高音歌曲《春天的芭蕾》。除夕之夜,张学敏在小品《我要上春晚》中开嗓就是高亢的“海豚音”,与“卖菜大妈”的身份形成鲜明反差,一下就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在近5分钟的表演中,张学敏完美地将声乐技巧融入进小品角色,她不但收获了观众的笑声,更赢得了两次热烈的掌声。节目结束后,她还没喘口气,就赶忙跑去问导演自己的演出有没有差错,听到导演“很成功”的评价后,张学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当晚,她两个月来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
张学敏告诉记者,在春晚剧组的这段时间里,她才真切体会到“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的含义。为了舞台上的这几分钟,她们彩排了上百次。“这么大一舞台,咱可不能出差错,不能给咱唐山人丢脸。”张学敏说,尽管她从来没演过小品,可在舞台上她并没有害怕,因为导演给她安排的角色就是让她“演自己”,“咱本身就是个卖菜的。连演出服——那个蓝花布小袄也是自己从布头市场上买布找人做的。”
除了繁琐的排练,张学敏在参演春晚的过程中也收获了许多快乐。小品中,她出演相声演员周炜的丈母娘,“那么大的腕儿跟我叫‘妈’,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张学敏说,最初周炜每次叫她妈时,她都笑场,后来她开玩笑地同周炜说:“你总管我叫妈,我一定得给你压岁钱!”惹得在场演员哄堂大笑……
大年初一早晨,张学敏乘坐北京到唐山的大巴车回家与父母团聚,车上的电视正重播着春晚的节目。“咦?这不是那个演小品的唐山菜农吗?”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整个车厢都沸腾了,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张学敏,有许多人过来与她搭话,好奇地问这问那。听到大家的赞许,张学敏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卖菜大妈”的台前幕后
春晚之后,“卖菜大妈”的唱功博得了观众的喝彩。其实,张学敏没有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她的“唱功”全凭自学得来。一个破旧的复读机就是张学敏最得力的自学工具。“我没钱请专业老师,复读机就是我的老师。每首歌必须听100遍。听腻了也要强迫自己听,学歌的过程也是挑战自己毅力的极限。”这就是张学敏自学成功的秘诀。不管是京剧、评剧、皮影,还是美声、民族、通俗,张学敏都能唱得有模有样,她还涉猎许多外语歌,语言不通,她就逐句用中文发音方式标出进行演唱。
从乡村唱到春晚,在追逐梦想的路上,张学敏一走就是30多年,这份坚持有人钦佩,也有人不理解。有人劝过张学敏,都半大老太太了,开个小超市,做点小买卖,每个月起码有固定收入,不比这么东跑西颠着强?张学敏说,歌声寄托着她的情感,只要能唱歌她就觉得生活特别有意义。
春晚返家之后,张学敏特别忙。一拨拨的乡亲和记者涌进她的小屋。张学敏坦言有点不适应,感觉生活被打乱了,“现在到哪个地方,看我的人都特别多,其实我不喜欢这样,我更喜欢过自己的日子。”面对大家的赞誉,她表现得很淡然:“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哪里想到能出名啊,只要大家喜欢我唱的歌就行了。”新的一年里,她希望能有进修的机会或找一位戏曲老师,系统深入地学习,希望能为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