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泰伊思》剧照。本报记者 方非摄

77岁的老者，在舞台上如何演绎年轻人的喜怒哀乐？听说著名歌唱家普拉西多·多明戈来华演出《泰伊思》，很多观众不禁产生这样的疑问。昨晚，歌剧《泰伊思》在国家大剧院迎来中国首演，多明戈以中气十足的歌唱与“浑身都是戏”的表演，让人忘了“歌剧之王”的年龄。

法语歌剧《泰伊思》是19世纪后半叶作曲家马斯奈的代表作，讲述了一个关于信仰与爱情纠葛的故事。男主人公阿塔纳埃尔本是心志笃定的修道士，在成功说服亚历山大城交际花泰伊思成为基督徒后，却陷入了对泰伊思的爱恋无法自拔。主人公前后心境的变化也由此成为《泰伊思》的最大看点。

多明戈近年来由男高音向男中音转型，男中音阿塔纳埃尔的角色就进入了他的选择范围。不过，第五次来到国家大剧院的多明戈刚刚度过了自己的77岁生日，与剧中修道士的青年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年龄差。可大师就是大师，一登台就以富有质感的嗓音亮相，坚定的音色透露着拯救泰伊思灵魂的无畏，一个对上帝无比虔诚的修道士出现在观众眼前。

随着剧情的展开，阿塔纳埃尔带着泰伊思穿越沙漠、皈依信仰，可他却无比痛苦地发觉，自己已深深地陷入爱欲中无法自拔。阿塔纳埃尔内心满是纠结，在与泰伊思二重唱的“对手戏”中，他有不少下蹲、跪坐、甚至是猛然站起的动作。看着多明戈一次次地边走边唱，在拥挤的人群中前后周旋，观众竟感觉不到这是一位年近80岁的老人家在演出。

“这老爷子太行了！”著名歌唱家金曼看了多明戈1月31日的彩排场表演，一走出剧场就情不自禁地感叹，“77岁多明戈的无瑕疵演出令我泪崩！感动至极无以言表！”在彩排场演出结束后，多明戈仅休息了一天，就登上正式首演的舞台，以十分卖力的演出赢得全场观众的掌声。

如果说多明戈跨越年龄差塑造了阿塔纳埃尔，饰演泰伊思的当红女高音歌唱家埃尔莫奈拉·亚赫，则用她美妙的声音描绘了女主角的性格变化。这是亚赫首次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她展现出了对声音极强的控制力。歌剧的前半部分中，骄纵与张狂的泰伊思分明是个美艳的交际花；可在后半部分，亚赫用纯洁典雅的音色，塑造出泰伊思“圣女”的一面。

女主人公有一段著名的咏叹唱段“告诉我，镜子，我的美貌将永驻”。音乐声响起，一面近一人高的镜子倾斜着搭在舞台上，亚赫身穿一身白衣，匍匐在镜面之上。她一边演唱，一边以内心戏十足的表演，吐露出女性对年华老去的恐惧。而当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首席李喆拉出著名的间奏曲《沉思曲》时，亚赫表现出渴望摆脱欲望枷锁的苦痛挣扎。这首《沉思曲》因曲调优美常常在音乐会中上演，此番首次在完整的歌剧中亮相，成为泰伊思矛盾心境的外化，感染了在座的观众。

此外，歌剧的舞台呈现也颇具视觉冲击力。舞台上时而有复古的镜框矗立，时而有满是荆棘的王冠悬挂在半空。而在最后一幕中，巨大的维纳斯头像侧卧于舞台之上，凸显了男女主人公在“灵与肉”之间的挣扎与徘徊。

今晚与6日，达维尼娅·罗德里格斯、马克·巴拉德、李毅等歌唱家领衔的另一组阵容也将登台，演绎《泰伊思》中人性与信仰的纠葛。多明戈将于5日再次登台。（记者 韩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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