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
人民網>>文化>>本網原創

致敬改革開放四十年,文化大家講述親歷——

見証人·第十八期︱夏菊花:雜壇金英永流芳

黃維、韋衍行
2018年12月07日08:04 | 來源:人民網-文化頻道
小字號

編者按:在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這樣說:“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人的文化自信,不僅源自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源自我們的文化積澱和精神信仰,更源自五千年來中華民族產生的一切優秀文藝作品,以及創作這些作品的德藝雙馨的文化大家。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藝,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精神。正值改革開放40周年之際,懷揣對優秀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的敬畏之心,人民網推出融媒體文藝欄目《見証人丨致敬改革開放40年·文化大家講述親歷》,邀請改革開放40年以來當代中國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藝術大家,分享其求藝之路的藝術探索與思想感悟,呈上對改革開放40年文藝發展最具詩意的表達,通過有情感、有溫度、有底蘊的人物呈現,彰顯藝術作品的時代之美、信仰之美、崇高之美。

本期節目帶您走近著名雜技表演藝術家夏菊花。“藝術人生70年,風雨菊花倍鮮艷。”從舞台上為觀眾奉獻一切的雜技演員,到舞台下為了雜技藝術發展四處奔波的雜協主席,夏菊花頭頂的光環在變,但她對雜技藝術的守護與傳承不曾改變。

 十一月的南方,秋意正濃,我們來到湖北武漢,拜訪中國雜技家協會名譽主席、著名雜技表演藝術家夏菊花。

從舊社會流離失所的街頭雜耍藝人,到新中國受人尊敬的藝術家﹔從家庭式的小戲班演員,到享譽海內外的“雜技皇后”﹔從舞台上為觀眾奉獻一切的雜技演員,到舞台下為了雜技藝術發展四處奔波的雜協主席……“藝術人生70年,風雨菊花倍鮮艷。”夏菊花頭頂的光環在變,但她對雜技藝術的守護與傳承卻不曾改變。改革開放四十年之際,記者專訪夏菊花,聆聽她投身雜技藝術的心路歷程,感受一代“雜技皇后”對於中國雜技藝術的熱忱與堅守。

“金質獎章不是我的終點,而是起點”

記者:今年五月,您入選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您的兩個節目《頂碗》和《柔術咬花》深受廣大人民喜愛,也為您贏得了“雜技皇后”的美譽。當初您是怎麼和雜技結緣的?

夏菊花:我本不姓夏,姓徐。5歲時,家裡窮得揭不開鍋,父親把我送給了夏家班的夏老板做“押子”,從此改為姓夏,過起了雜耍藝人跑江湖的日子。那段時間為了生計而奔波,非常辛苦。在表演《空中飛人》時,用一根粗繩子綁住我的辮子,升吊在半空蕩秋千。每演下來,用手摸頭,頭發掉下一把。那時候,雜技只是我的飯碗,當時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夏菊花表演《頂碗》“雙層雙飛燕拐子頂”技藝

記者:可以說您在接觸雜技的頭幾年是為了生存而訓練、演出,是怎樣的契機讓您從“要我練”開始向“我要練”轉變的?

夏菊花:那是1952年的事情了,我對此記憶猶新。當時武漢市正組織民間藝人前往朝鮮慰問志願軍,未滿18歲的我毛遂自薦,最后被告知隻有滿18歲的演員才能去前線演出。然而,我在名單裡看到有別的未滿18歲的演員獲得了名額,詢問之下,得知他們因有自己的看家絕活才榜上有名。這件事對我來說既是一次打擊,又是一種激勵,激勵了我練就屬於自己的絕活——頂碗。

頂碗要從基本功練起,如果想要碗在頭上放得穩,就必須要“壓門子”——我當時用了三塊磚頭頂在頭上練,並且在碗裡盛滿沙,然后直接往頭上壓,這樣頭上才有痕跡、有“門子”,碗放在頭上才不會倒。每天光“壓門子”就至少用去一兩個小時,疼得我眼淚直流,並且光頂碗不行,我還要設計一些新的動作。當時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到一個動作,也會馬上爬起來試一下。有時候練得渾身都疼,但為了有一個自己的看家節目、為了以后不再“落榜”,我又咬牙繼續堅持下去。

記者:《頂碗》不僅在國內家喻戶曉,在世界上也獲得了極高的贊譽。1957年七月,您參加了在莫斯科舉行的第六屆世界青年聯歡節,並憑借《頂碗》獲得了金質獎章。

夏菊花:這是我獲得的第一枚世界金獎,也是我們中國雜技藝術在國際上第一次獲得最高榮譽。當我獲得這份榮譽的時候,我覺得這枚獎章不應該是我的終點,而是起點,我還要繼續努力,繼續發展創新、做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雜技藝術就是挑戰極限,變不可能為可能、變想象不到為可能。

我覺得“頂碗”還有可以挖掘的潛力——由雙手到單手、由靜態到動態、由低處到高處,最重要的是碗能否離開頭部、用腳夾出去后再夾回來?當時一天到晚就在想這件事兒,跟著了魔似的。“腳面夾碗”我從1960年開始練了三年,剛開始的時候不敢放太多碗,隻能用磚頭。有時候腿練得非常疼,上樓梯都吃力。1963年,我在民眾樂園的舞台上表演,將這個新動作呈現給觀眾。第一次、第二次都失敗了,到了第三次嘗試終於成功,台下的觀眾紛紛站起來給我鼓掌。后來還有觀眾在寄給我的信中寫道,我在前兩次失敗的情況下還毅然選擇再來一次,這種不怕困難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 

夏菊花表演《柔術咬花》

記者:您的《頂碗》和《柔術咬花》兩個代表節目讓雜技藝術成功走出了國門,讓外國人欣賞到了中國雜技的魅力。在對外交流的過程中,讓您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

夏菊花:印象最深的是在1965年,我在法國巴黎的夏樂宮演出,四十天場場爆滿。當地觀眾連連驚嘆“中國人太厲害了”,法國許多女性觀眾,進場時帶著禮儀手套,在我表演結束后,她們紛紛脫下手套、站起身來鼓掌。此外,還曾經有外國觀眾在表演結束后來到后台,一定要看看道具碗,甚至有觀眾非要來摸摸我有沒有骨頭,直到用手摸、用眼看,他們才相信我的表演都是真的。

(責編:韋衍行、湯詩瑤)

分享讓更多人看到

推薦視頻
  • 雲游大家故居:李白故居
  • 《燕雲台》主演談如何解鎖歷史人物
  • 王千源:別丟掉,對表演的熱愛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