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在现场
中新网北京7月26日电(上官云) 26日下午,“中国的非虚构写作与《我的九十九次死亡》”读者沙龙在北京举行。学者叶匡政与《我的九十九次死亡》作者袁凌出席活动,与读者分享非虚构写作在当代文坛与中国社会生活中的意义。
少年因不慎触炭火险丧命 新作记录九十九次死亡
袁凌并非专职作家,他曾长期在媒体供职,曾发表多篇富有影响的调查和特稿报道,并出版诗集《石头凭什么呼吸》、《让沉没之物发声》等各类组品二百余万字。新作《我的九十九次死亡》讲述了自己经历过、看到过的九十九个人的死亡。
自小生于乡村的袁凌从小便接触到死亡,包括他自己,曾在三岁的时候因为不慎触到炭火险些丧命。在袁凌看来,一个乡下孩子活下来和长大的过程也是他身边人不断死去的过程,这很想一种暗中的挑选,同样,一次矿难就可能夺去几十条生命,袁凌本人便曾提着一个矿工表弟的骨灰走在羊坊店通往北京西站的街上。
上学、工作以后,袁凌在外面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死亡,这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慢慢的,他萌生做了做一个“记录者”的想法,请身边所有的人留下遗言,这其中不只是包括人,也包括用另一种语言说话的树木、蜜蜂与河流。
“命运虽然让死亡的方式本身千差万别,但用巨大的联成一体的沉默覆盖这种差别,但无论如何,活着的人要记住死者说过的话。”袁凌称,“如果他们没有留下遗言,也要记住他们的眼神、手势或气味。”
学者叶匡政:写作者需对得起生命中的苦难
袁凌在沙龙现场还提到了自己写这本书的最终目的。他说,写这些人的死亡并成书,不是想作为经典作品发表,“可能还是会记不住他们,但我希望传达这些默默离去的人生活的一点痕迹。”
学者叶匡政对袁凌的《我的九十九次死亡》给予很高评价。他认为,写作即拯救,至诚则无惧死亡。袁凌对死亡的凝视,透着对时代的审视以及对人性的沉思,这是写作者更广大的视野。
“一个写作者写什么,或者说作品的文体与题材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作者需要对得起自己生命中经历过的苦难。”叶匡政分析,写作者应该对自己经历过的那些生命获取自己的解释权,哪怕这种解释在被人看来并不完整,“所以,我们在讨论文学的时候可以放弃该文本是非虚构还是非虚构一类的鉴别,回到写作本身。”
在叶匡政看来,世界上只有文本的真假之分,但并没有“是不是文学”的界定,这更不应该成为评判文本的标准,“我们这个时代有些人总希望隐藏邪恶的事情,宣扬骄傲的事情。就这点来说,非虚构类写作很重要,只有将苦难记录下来让更多人知道,这才是有价值的。”
(来源:中国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