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去矣聲猶在,小草萎兮春又生”,這是魯迅文學院題贈給著名詩人雷抒雁的挽聯。昨天上午9點半,雷抒雁遺體告別儀式在八寶山東禮堂舉行,禮堂內外擺滿了花圈、挽聯,其生前親朋好友紛紛趕來送別。不少讀者也自發前來,有人現場高聲朗誦雷抒雁的代表作《小草在歌唱》,為心目中的“人民詩人”送上最后一程。
昨天早上8點半左右,春寒料峭,東禮堂廳外面已經陸續擠滿了上百位前來悼念的群眾,很多人的眼裡還含著熱淚。現年59歲的北京老讀者杜萌至今記憶猶新,1979年6月雷抒雁的詩歌《小草在歌唱》在中山公園音樂堂舉行朗誦會,他當時聽得熱淚盈眶。“這首詩非常震撼,在新時期文學史上有裡程碑意義。當時有關張志新事跡的報告文學影響很大,但人們的情緒發泄不出來,突然有這麼一首詩,說出了大家積壓的情緒。”他一邊說一邊背誦詩句。
一些讀者是從山西、西安等地特意趕過來,手持白菊、雷抒雁的詩集,還有老讀者慷慨激昂地朗誦詩歌。山西汾陽詩歌協會主席呂世豪動情地說,雷抒雁為人非常友好善良,樂於提攜后輩詩人,也是汾陽詩歌協會的顧問,跟他有過多次交流,還給他的一本詩集寫過序言。從西安趕來的68歲老讀者梁金安哽咽著說,自己之前沒見過雷抒雁,但特別喜歡他的詩歌,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他去世的消息,心裡非常難受,就決定來北京見老詩人最后一面。
文學界也來了諸多同仁為雷抒雁送行。76歲的樊發稼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所研究員,跟雷抒雁有幾十年交情,彼此常以老哥倆稱呼。“他很有正義感,對國家、民族充滿感情,愛憎分明,他的《小草在歌唱》是金剛怒目式的詩歌。”樊發稼說,雷抒雁盡管對現實有些事情很不滿,但仍然正面歌頌光明,對國家和民族有一種深沉的愛。
著名作家劉慶邦和雷抒雁也有過多次交往,記憶中的老詩人非常正直、豪爽,喜歡喝酒。“他的詩歌有著充沛的激情和坦蕩的胸懷,對勞動人民非常關注。”中國作協副主席何建明也趕來悼唁老朋友。“雷抒雁的詩歌跟國家、人民的命運聯系在一起,說出了人民的心聲。”何建明還補充說,文學同行都很尊敬他。
雷抒雁曾任《詩刊》社副主編、魯迅文學院常務副院長。1979年6月,他讀到了披露張志新烈士事跡的報刊,為紀念張志新創作了長詩《小草在歌唱》。詩句“我敢說:如果正義得不到伸張,紅日,就不會再升起在東方!我敢說,如果罪行得不到清算,地球,也會失去分量!”在當時廣為傳頌。今年2月14日,享年71歲的雷抒雁與世長辭。(記者 周南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