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舟将他对《辞海》的质疑集结为一本书。 杨喆 摄
高伯舟如数家珍地向记者介绍自己收藏的各种版本的词典。 杨喆 摄
中新网乌鲁木齐5月28日电(杨喆)“世界上黄种人、白种人和黑种人哪一人种的数量最多?”5月28日,在高伯舟的家中,记者被问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很多人,包括一些工具书,都会回答黄种人,但实际上,白种人才是最多的。”高伯舟说:“在欧美,这类似于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但在中国,这么简单的问题却仍有很多人不知道。主要是这里存在一个误区,比如印度人以及非洲北部、亚洲西部的阿拉伯人虽然肤色较黑,却都是白种人,人种并不能简单地看肤色。”
高伯舟所说的,正是他对《辞海》的一处质疑。几年来,这位目前已从新疆团校退休的教师将自己对《辞海》的疑问集结起来,写就了一本《辞海质疑》。他说,他就是这样一个“较真”的人,而作为权威的工具书则更需要严谨。
《辞海》是中国最大的综合性辞典,是以字带词,兼有字典、语文词典和百科词典功能的大型综合性辞典。从1979年起,《辞海》便开始按比较固定的频率,每10年出版一个版本,其间则不断有修订和增补。曾任复旦校长的著名数学家苏步青教授,曾用不下40年的时间反复改写“直线”条目,给辞典条目一个准确简洁释义的难度可见一斑。
“毕竟是人编写的,也会有问题,我们应该尊重权威,但也要有自己的质疑精神。”高伯舟说。
这种严谨的态度也来自于他从小对于词典的独特感情。
“我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本民国时期字词典,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玩的时候把它撕掉了,爷爷当时非常心疼地说,这是一本智慧啊,懂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高伯舟告诉记者:“刚上学的时候书籍十分贫乏,老师甚至都不一定有一本词典,直到1963年上高中时我才买了自己第一本词典。”
但正是从那时起,词典成为渴求知识的他最喜爱的读物,此后他接连通读了《世界知识词典》和《新知识词典》。1967年,高伯舟从废纸堆中淘到了第一本旧的《辞海》,实际上那只是多册《辞海》中的一本,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期望能凑全这一部《辞海》,但最终也没能如愿,此后,他也开始有意识地收藏各种版本的词典,将其摆满了一整个书架。
在读79版的《辞海》时,他偶然发现一些问题,经常翻看,便会发现值得商榷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便将其一一纪录下来。1996年前后他为此手写了几千字,寄给了采编委员会,没想到自己发现的一个问题被印在《辞海》的通讯中,同时还收到了一封编委会寄来的信,这给了高伯舟不少的鼓励。
从此,高伯舟开始把大量的时间扑在挑错的工作中。99版出来后,他就开始将其中发现的问题记录下来,并最终集结成篇幅不小的《辞海质疑》。
“首先,本身有一定的知识积累才能发现问题;其次,质疑就得拿出经得住推敲的理由。当时没有网络,我每次遇到问题就需要查阅一些权威性的书籍,有时候工作量还是不小的。”
在《辞海质疑》中,存疑的词条被摘录下来并且在问题处标有下划线,而紧接在后边的就是作者对其质疑的文字。其中收录的,有内容上的纠正,也有对繁琐条目和措辞的改进建议。
如今,高伯舟依然是每出一本《辞海》就会去买,他说,此后他也会继续对词典的情有独钟,当然也会继续从中“找茬”。
“词典这种东西,要是迷信它的话就会受到误导,可能就会导致很严重的问题,所以词典的不断完善需要我这样‘较真’的人。”高伯舟说道。
(来源:中国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