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的我走在崖头镇的大道上,简直就是在飞。但快出镇口的时候,我的步子一定是放慢的,为了见见彪春子。
这是一个不知道多大岁数的女人,常年着一身漆黑油亮的棉袄棉裤流浪在街头。用今天的话说,彪春子就是一个“犀利姐”,全崖头镇没有不认识她的。老人们吓唬哭闹的孩子常说:“让彪春子把你带走!”小孩儿们立马就不哭了。但同是小孩子的我不仅不怕她,在青岛上学的日子还常常想念她、惦记她。
八岁那年,又是独自回乡,我在镇北头遇见她了。彪春子老远就跟我打招呼,走近才知道她是向我讨吃的。七个包里有四个包装的都是吃的,可我不舍得拿给她。彪春子在吃上面一点儿也不傻,她准确无误地指着装罐头那包说:“你不给我就打你!”
我哭了,她笑了;我笑了,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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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陈苑、许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