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治市屯留縣小南村黨支部了解情況。 本版圖片均為資料圖片
抒雁是一位講交情,重義氣的人,平日裡每周總打一兩次電話過來。抒雁很健談,每次通話總有十幾二十分鐘,甚至半個多小時。一看電話,顯示來電號碼“不詳”兩字,就知是他的電話。我的孩子開玩笑說,“雷叔叔是否特郁悶?”初一之后,一連幾天沒接到抒雁電話,初四晚上,我一夜難眠。初五上午,我正要給他打電話,手機響了,卻是同吾兄的聲音,音調都變了:“承信你冷靜點,抒雁走了,是一點三十一分走的……”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我頓時懵了!這怎麼可能呢?一個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詩人、好人,怎麼會走了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手機不停地響,先是傅天琳、桂興華……正在美國探親的作家秦溱也打來了電話:“驚聞雷抒雁逝世,非常悲痛……”秦溱知道我和雷抒雁是好朋友。看來,抒雁確確實實是走了。我為失去一位益友良師而痛心疾首、悲痛欲絕!
我與抒雁相識已久。他在《解放軍文藝》時曾編發過我的《望大寨》《南?詩歌》等詩稿。但由於我的不善交際,與抒雁幾次開會都是擦肩而過,失之交臂。2006年6月舞鋼筆會,我們被安排在一座總統套房。他和韓作榮住樓上,汗漫與我住樓下。酒店坐落在著名的石漫灘湖畔。每天早上,我們沿著湖畔青色的石板小道散步,邊走邊談,從詩歌到人生,幾乎無話不說,大有相知恨晚之憾。記得他說過,“現在人們講話,寫文章,常常引用唐詩、宋詞,甚至是通俗歌曲裡的一些唱詞,卻少見引用新詩的。這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新詩要好看、耐讀,易於傳播。缺少老百姓的口頭傳播,詩歌是沒有生命力的……”
我與抒雁的相識相知,友誼,是在石漫灘湖畔的青石小徑上走過來的。2009年5月,第二屆中國詩歌節在西安舉辦期間,22日,抒雁邀詩人傅天琳和我到他的家鄉涇陽一游。那是一座關中平原上的縣城,印象中還沒有其他城市常見的高層建筑。我們參觀了縣博物館和抒雁的母校涇縣中學。由於在去他的母校路上迷了路,我們相約每人寫了一首以“回家的路”為題旨的詩歌。第三屆中國詩歌節2011年10月在廈門舉辦,每天早上抒雁、步濤和我沿鷺江散步。望著白浪拍岸的海水,抒雁沉思著,“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這種海浪般奔騰不息,前扑后續的激情。”他的話,至今還海浪般在我們心裡轟鳴著。
去年十月,抒雁和我曾相約去安徽馬鞍山參加第24屆李白詩歌節。但他臨時缺席了。馬鞍山是李白終老的地方,流傳著很多關於李白的傳奇故事。抒雁曾說過,李白墓的碑文“唐名賢李太白之墓”是杜甫題寫的。為什麼杜甫不寫“詩人”而是“名賢”呢?看來在唐代人們對於一個詩人的評價也是人品高於詩品或先於詩品的。我把抒雁的話轉告同行的詩人季振邦同志。
詩人雷抒雁走了,好人雷抒雁走了,但他的崇高人品和以《小草在歌唱》等為代表的九卷文集會永遠長留在天地之間。
小草青青,抒雁不老。(張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