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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家王冬齡30分鐘寫下巨幅《春江花月夜》(圖)

2013年02月25日09:52    來源:錢江晚報    手機看新聞

  2013年元宵節,尖沙咀。面朝維多利亞港的香港藝術館平台上,摩天大樓與各色人群繁華交錯。

  以這樣一個摩登世界為背景,68歲的王冬齡,鋪開12米長的宣紙,用一支筆,兩瓶墨,在30分鐘內,一口氣流淌出一頁巨幅的《春江花月夜》。

  香港是本報與王冬齡共同推出的“大字寫世界”計劃的第一站。這短短30分鐘的背后,是“嚴謹的,考究的”准備。

  68歲的王冬齡,昨在香港一口氣寫下巨幅《春江花月夜》

  30分鐘的背后,流淌著的是什麼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春江花月夜》是中國唐代詩人張若虛的作品。此詩共三十六句,寄寓游子思歸的離別相思之苦。這首唐詩是王冬齡為香港元宵書寫的精心選擇。

  創作前,有香港記者問,藝術家都是浪漫的,你的創作是不是即興的?

  王冬齡從包裡掏出一張A3大小的宣紙,上面是他精心完成的《春江花月夜》設計稿。他開玩笑地答:“藝術家喝酒的時候可能是浪漫的,但創作絕對是嚴謹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精心設計,觀眾並不知曉。

  比如,他連續多日與助手算准時間趕到創作平台,觀察陽光的角度,以此確定書寫方位。

  甚至毛氈的厚度,吸水性,以及多長時間作品可以干透,都一一經過測試。

  他的博士生承擔了磨墨的任務。從20日晚上起,睡覺時間外,用三台磨墨機連續不停地工作,到創作開始前,終於完成了兩罐可樂瓶大小的墨汁,共6斤。

  “不用現成的墨汁,是因為磨出來的墨層次比較豐富。”王冬齡說。

  他還帶著團隊前往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計劃用3D鏡頭攝錄寫作過程。昨天,三個3D鏡頭跟隨王冬齡攝錄了整個過程,他們將成為一個新媒體作品。

  30分鐘,當觀者還在屏息靜氣的恍然之間,王冬齡已將爛熟於心的三十六句,融於筆墨,流淌於宣紙。

  此時此刻,他花白的長發、橘色的毛衣和鮮紅的襪子,連同純粹的黑與白,成為一種鮮活又傳統的中國記憶,深駐在觀者的心裡。

  這裡三層外三層的觀眾裡,有衣著考究的白領、也有身著便裝的市民,有老人,青年人和孩子。結束時,大家秩序井然地在作品前合影留念,沒有人提前離開。

  結束時,一個香港小男孩打開了自己的iPhone 4手機,放起了王之渙的唐詩《登鸛雀樓》:“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他還小,他不懂得王冬齡書寫的是什麼,但很顯然,他感受到了書法。

  背后

  張頌仁,是王冬齡本次香港巨幅書寫現場的主要推手。

  作為國際知名策展人,他是亞洲當代藝術界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二十年來,王廣義、張曉剛、方力鈞等當代藝術家們,幾乎都通過他的推薦,走向西方當代藝術的平台。

  但眼前的這位中年人,頭發花白,一身藏青中裝,看上去酷似舊時賬房先生。

  張頌仁用免洗毛筆,他的口袋裡總是塞著一疊紙條,他已經習慣用這種蠅頭小楷,記錄自己每天的備忘。

  這位中國當代藝術的重要推手,如今的渴望卻是“每個拿筆的中國人都能重新拿起毛筆”,這也是這次巨幅書寫誕生背后的故事。(以下記者簡稱“記”,張頌仁簡稱“張”)

  記:您在香港推動這場活動的初衷是什麼?

  張:在中國視覺文化裡,書法原本是最主要的表述媒介,所以過去在重要的空間,我們會看到碑文和刻字。而西方公共空間的這種呈現,以人像為主。這是中西方視覺文化最核心的一個差異。

  但是今天,隨便一個大樓上的巨幅廣告都是人像。

  站在中國的文化立場看,這種西方的造像習慣,有沒有可能用書寫來改造,用書法來替代,這是我作為策展人的思考。

  記:您特別邀請王冬齡老師來完成這樣一件事的原因是什麼?

  張:王老師是一個優秀的書法家,他的技巧和水准在各種傳統審美上都是成立的。而且,王老師善於寫大字,他的書法可以介入到現代空間,我們的城市需要這種有力度的書法,來重新轉換我們的視覺習慣。

  在這個角度上,我們對他有很大的期待。

  記:為了讓現代人接受,傳統是否需要一些創新方式?

  張:其實我對創新非常保留,似乎變成了我們的一個心魔。

  也許大家都覺得恢復傳統好好笑,好像離我們很遙遠。但是在日本,我們會發現那些很遙遠的東西都在現代社會裡生存著。

  在日本鄉下隨便找一個便利店,都可以買到免洗毛筆,因為很多人在用。

  我希望書法能夠成為一個保守的藝術呈現,從更保守的目標而言,我希望所有拿筆的人都重新拿起毛筆,把毛筆書寫留在生活裡頭。

  特派記者 林梢青 發自香港

(來源:錢江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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