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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于蓝:初登荧幕背后的故事 最爱看《战争与和平》【2】

采访:黄维 王鹤瑾 视频:魏天达  文字整理:黄维

2013年10月29日14:24    来源:人民网-文化频道    手机看新闻

走过艰难岁月 执掌儿影厂与儿童电影结缘

[主持人]:您60岁当上了儿影厂的厂长,而且一干就是20年,对儿童电影是倾注了很多心血的?

劳改中摔坏了大门牙

[于蓝]:文化大革命中,我们都是“黑线”,是“反革命”,都在大兴县劳改农场,我们北影厂的人都到那儿去了,17年里,担任比较重要工作的人,就是工作多的人,叫“黑线人物”,就都被弄到大兴县农场劳改我们在那儿盖房子,因为那天天气太热,我可能心脏有些毛病,自己当时没有发现,我当时是区队长,你别看我是“反革命”,还得当区队长,管着更多的“反革命”。我还嘱咐大家,天气热,别摔着,都注意点,我自己也觉得我很稳当,就坐在房顶上,大家扔砖我就接,那会都挺有本事的,扔那么大块砖,二斤七两重,一下就接住了,把那个都给砌起来,把厨房再加高一点,就在这个时候,这一天太热了,我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我怎么一下有点晕呢,我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下我就大头朝下,我就摔下去了,我这个牙,这是假的,大门牙掉了,真是惨得很,一个演员把牙掉了,你还能怎么着。当时就没有了。幸亏一些影迷对我很热爱,就给我想办法,找医生,那会儿镶牙,白金的,都做在外面,或者黄金的,金丝都是露在外面的,那样我就不能演戏了,后来他就给我找了一个医生,说他不用金线,就用瓷的就可以,看不出来,结果现在还是看不出来,这个假牙,每天都拿下来刷洗。所以,就做不了演员了。另外,这个(右脸上的)肉,被底下一个棍子,木头棍子,那么老粗,差一点把眼睛弄瞎了,这颧骨高。这块肉就老跳,根本没法演戏。我想一个演员已经没有办法演戏了,那你还得要生活下去,你也不能够说我自杀了,不可能有那个想法。

哥哥、丈夫相继离世 

[于蓝]:我就想我该怎么办呢?我就只能不做演员,去学导演,反正哪样也是为党工作。1981年,领导找我谈话,说现在改革开放,儿童需要很好的教育,现在改革开放来的东西非常多,好的也有,坏的也有,你是不是可以来拍儿童电影,刚挂一个名,不让我当实际的,就挂一个名当厂长,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演了比如莫斯科也得过奖,也就算是有名了,叫我担任这个厂长,我心想,戏都不能演了,党需要你做这个你就做吧,我就答应了,当时,四人帮刚倒,自己对四人帮那种仇恨,觉得也需要振作起来,好好地工作,那我说我可以,当然可以了。我说没有关系。他们说你还可以导戏,我心想导不导都行,我无所谓,只要为党工作就行,我是这样想的,我就接受了。因为在干校,在文化大革命,真的是文化大革命破坏了我的一切。我的哥哥在文化大革命叫造反派给打死了,给他吊起来,说他自杀了,后来胡耀邦给平反了。我的爱人田方,得癌症,也在那一年去世了。你想我受的打击多么大,我自己又不能演戏了。

执掌儿影厂:要拍出和拳头一样硬的好的作品给孩子

[于蓝]:我总得要为党工作,我就接受了这个儿影厂厂长的任务,我还都不知道做什么呢。我没当过厂长,我就做过党的小组长,做过支部书记,我就按照这个,党的小组长和支部书记的要求来做厂长,发挥别人的才能,你不能够限制别人,不让别人发展,你要让别人发展,而且你要去发现人才,你可以吸收进来,这样,你才能够出来好作品,你没有好作品,给孩子看什么,所以我那时候想,必须要有拳头一样的硬的好的作品给孩子,这样我就说,答应吧,因为也不能演戏了,只有拍出好的作品给孩子看,这样对党的事业还是有好处的,所以我自己就答应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够做演员了,那时候这个肉还跳(右脸因在劳改中受伤),跳了有二十年,现在倒不跳了。

倡议把“江姐”搬上银幕

[主持人]:于老师真是太值得我们敬佩了。您曾经说过一部好的电影,首先要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大家。在您的印象中,哪一部电影最感动您呢?

[于蓝]:说实话,《革命家庭》和《红岩》(《烈火中永生》)都是我发现的材料,我喜欢看书、看报纸,《红岩》就是在《中国青年报》上看的连载,我现在还订着中青报,因为当时我检查身体,住在医院里有机会看,也给大家读,大家也都喜欢,我觉得,过去说地下党员斗争的事情还是比较少,过去看苏联的书比较多,高尔基、托尔斯泰的,这些比较多,对于咱们自己的,除了介绍苏联的事情,别的很少看到了。所以,这个时候看到《中国青年报》登这个,非常感动人,我就特别喜欢。

[于蓝]:当时我们一块合作的导演水华,就是《林家铺子》就是让我替舒绣文的那个导演,他知道我跟苏联专家学习了,我排完《龙须沟》以后才学习的。学了以后,表演方法也不一样了,非常自如、自然,分寸也比较合适,没有过火。像《龙须沟》或者《白衣战士》都有过火的地方,掌握这些方法,就知道不过火的这种演技很自然,怎么样产生感情,很熟悉表演了。

演《革命家庭》缘由

[于蓝]:我当时看了《革命家庭》欧阳立安的材料,我觉得他真的了不得,非常好,他的妈妈是女革命家陶承,这个小说介绍的他,我就问那个编辑,编辑就说,他们就住在那,从前我们培训班也在那个胡同,这个老太太怎么好,我就要求见她,后来我就见了这个老太太,然后就跟这老太太成了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这样她把她的家庭,就是我的《革命家庭》的故事都是她说的,我就觉得,必须得搬上银幕。当时,我是想要做导演工作的,也是演员,但是我也想要学导演,因为演员必须得导演认可你才行,你自己想演还不行,所以,我想导演的权力大,我就想去当导演,这样自己能演又可以演,自己也可以导,就这样我想导这个戏。

[于蓝]:这时,导演水华已经好久没跟我接触,拍《林家铺子》时他觉得我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告诉我说他还在话剧院,还愿意帮你的忙。导演水华说我也很喜欢这个戏,你们让我导演行吗?我们说我们就是要跟你学,当然可以了,你当导演,我们当副导演,我们就联合起来,但是一联合了以后,他就要求我来演这个妈妈,这样子,后来我就退出了,我就觉得我不能又当导演、副导演,又当演员,那样不合适,一个是上两个名字,一个是你也顾不过来,后来我就说,我不当副导演了,就让别的同志去做副导演,我就专门演这《革命家庭》这个戏。因为和陶承关系非常熟,而且她常常到我们现场去,有时候还跟我们讲好多实际的情况,所以《革命家庭》拍得非常顺利,那个戏拍出来还在莫斯科得了奖。

(责编:王鹤瑾、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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