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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辭世20周年 王安憶舒婷等撰文回憶[圖]

羅皓菱

2013年10月08日08:16    來源:北京青年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20年 覆蓋創痕累累的長眠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人物簡介:

  顧城(1956.9.24—1993.10.8),朦朧詩主要代表人物,顧城被稱為當代的唯靈浪漫主義詩人,早期的詩歌有孩子般的純稚風格、夢幻情緒,用直覺和印象式的語句來詠唱童話般的少年生活。后期隱居激流島,1993年10月8日在其新西蘭寓所因婚變殺死妻子謝燁后自殺。留下大量詩、文、書法、繪畫等作品。作品譯成英、法、德、西班牙、瑞典等十多種文字。

  顧城與妻子謝燁 

  20年前的今天,詩人顧城辭世。然而直到今天,世界依然沒有忘記這位早逝的詩人。顧城生前密友北島,由他主編的《今天》雜志推出“紀念刊”,邀請舒婷、王安憶等九位朋友寫下九篇紀念文字。此外,有關顧城的首部紀錄片《流亡的故城——紀念顧城逝世二十周年》(暫定名)也將由鳳凰網文化頻道出品。他當年的詩“請摘下一葉征帆 來覆蓋我創痕累累的長眠”依然讓人有錐心的疼痛。

  “睡吧,合上雙眼,世界就與我無關。”20年前的今天,詩人顧城辭世。然而直到今天,世界依然沒有忘記這位早逝的詩人。為了紀念顧城和妻子謝燁辭世20周年,作為顧城生前密友的北島,以他主編的《今天》雜志為陣地推出“紀念刊”,邀請舒婷、王安憶等九位朋友寫下九篇紀念文字。此外,有關顧城的首部紀錄片《流亡的故城——紀念顧城逝世二十周年》(暫定名)也將由鳳凰網文化頻道出品。謝冕、楊煉、西川、唐曉渡等在片中回憶了這位天才詩人的一生。

  詩人北島特意為本次紀念刊撰寫了編者按,時間回到了1993年10月8日,“從安那堡出發,李點開車,下午五點多,到了愛荷華城市中心。我和李點一邊抽煙,一邊在公用電話塞硬幣。平時,譚嘉的聲調柔且慢,這回速度突然快了五倍:‘……有事兒,我過來帶路。’?嗒挂上,我倆全愣了。停下車,譚嘉穿米色風衣,直奔我過來,就像迎著狂風的鳥——大約半個鐘頭前,王渝從紐約打過電話,告知顧城和謝燁的噩耗。在譚嘉和嘉行夫婦的住所,我神不守舍,一片茫然。晚飯后,李點開車帶我去酒吧,回家,主人睡了,我獨自呆坐,半夜喝得爛醉……”

  回顧和顧城的相識,北島寫道,“若人間有情,那是開始,也是盡頭。1993年10月18日,我在《今天》冬季號寫下編后語:12月23日,《今天》創刊十五周年。在逼近這一紀念日的途中,我們又一次聽到了喪鐘:顧城和謝燁的離去令人震驚,這世界顯得更空曠。往事如駛離的大船,過去的我們與此刻的我們正在告別,互相辨認。死去的朋友們成為那船的主人。

  為紀念顧城和謝燁辭世20周年,《今天》特別邀請九位朋友、詩人、作家、學者和譯者寫下九篇紀念文字。他們分別是舒婷,毅偉,王安憶,陳力川,大仙,顧曉陽,德國漢學家顧彬,法國翻譯家、詩人尚德蘭等。北島說,一晃二十年了,腦海中經常閃現顧城的影子,做一本回憶和懷念這位“童話詩人”的紀念刊,內心方可平靜。

  舒婷在文中深情回憶了和顧城相識是在《詩刊》社舉辦的第一屆“青春詩會”上,那是1980年夏天。“有一位大眼睛男孩徑直走到跟前,伸出手:‘舒婷,我是顧城。’那年顧城24歲。”舒婷在文中感嘆道,“我選擇了一種平凡庸常的生活,工作,丈夫和孩子。而顧城比我更詩人,他不甘委屈,就算餓肚子,也不能忍受紅塵。在我看來,這也是一種選擇:‘以純銀一般的聲音,和你的夢對話。’”寫到顧城在新西蘭的生活以及最后的悲劇,舒婷直言直到今天,“這塊傷疤挖掘起來還是疼痛不已。結局永遠無法挽回無法遺忘。隻有謝燁有權寬恕。我深信,她已經寬恕過了。”

  王安憶在文中寫道,“二十年的時間,在大荒山無稽崖青埂峰下,一眨眼都不到,塵世間卻是熙來攘往,紛紛擾擾,單是詩歌一界,就有幾輪山重水復。我不寫詩,也不懂詩,感興趣的只是人。人和人的不同是多麼奇妙,有的人,可將虛實厘清,出入自如,我大約可算作這類﹔而另一類,卻將實有完全投入虛無,信他所要信的,做也做所信的,從這點說,對顧城的責備又漸漸褪去,風輕雲淡。他本來就是自己。”

  法國翻譯家尚德蘭談道,2004年3月,希爾賽出版社出版中國台灣與大陸六十年代以后的詩歌選集《流逝的天空》。裡面自然有顧城的詩,有新譯的《生命幻想曲》、《一代人》、《結束》。同年新出的詩集《中國靈感》中也有顧城的聲音。顧城還將進入中國古今詩歌集,加裡瑪七星叢書,明年出版。一如在希爾賽出版的詩集,顧城在海子之前(出生日與字母排列順序偶然所致),“兩位詩人,早逝,獨一無二,兩顆流星,其光芒在閱讀他們的詩時令我們眩目。”

  另悉,有關顧城的首部紀錄片《流亡的故城——紀念顧城逝世二十周年》(暫定)也將於近期上線,該片採訪了楊煉和友友、芒克、謝冕、西川、唐曉渡、肖全、榮挺進等,也重走了很多八十年代曾經舉辦詩會的地方:紫竹院、玉淵潭、圓明園等,試圖從影像的視角還原一個詩人和一個時代的故事。“二十年之后再來看,其實是多麼小的一件事,是多麼普通的一個人生的小事。但是就把一個詩人的生命、道路和他的寫作切斷了。”詩人楊煉說。

  有些燈火是孤獨的

  顧城劃過的軌跡

  一

  一雙黑色的眼睛,一頂直筒“廚師式”的帽子,這是顧城留給很多人的第一印象。

  有關顧城的帽子,在很多人的回憶中都有提及。1992年,舒婷在美國見到顧城,就指著那頂布帽子大笑:“顧城,那是什麼東西啊?”謝燁說:有個外國老太太送顧城一頂直筒羊毛織帽,顧城很喜歡,老戴著脫不下。帽子扯壞了,他靈機一動,剪下舊牛仔褲一截褲管,試著當帽子,喜歡得不行,從此帽子仿佛長在腦袋上,成為象征。

  關於帽子,版本很多。如果顧城高興,他會說,方方正正像故國的北京城。不耐煩了,他就淡淡的:我怕冷。有時候,他會順題玄妙發揮:安全感啦避雷針啦保護傘啦等等。

  1985年1月下旬,詩人大仙在崇文區文化館於白紙坊中學舉辦的詩歌夜校,第一次見到了顧城,“顧城出現,戴著一頂象征他個性氣質的白色廚師帽。擱現在,叫行為藝術﹔擱過去,叫什麼不知道。用當下最潮的話說就是:顧城當時那種旁若無人而人若無旁的狀態就叫——高端大氣走偏鋒!於是,我和我的小伙伴們頓時驚呆了,全場鴉雀無聲。”

  顧城的黑色眼睛因為那首著名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而讓人印象格外深刻,“他的目光游離而空幻,閃現出與世隔絕的光芒,他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黑眼睛無辜而透明。”大仙這樣形容顧城的眼睛,連同他的“牧羊人式”的帽子,與世界之間,拉起一道長長的警戒線。

(責編:王鶴瑾、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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