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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手記】80歲王蒙:那個“不設防”的老頑童

人民網記者黃維

2013年10月14日16:04    來源:人民網-文化頻道    手機看新聞

自打今年開始做名家系列訪談起,就想著一定要抽時間去拜會王蒙老師,記得七年前的兩會上第一次採訪他,那時,我還剛“入行”,見到這麼一位大作家,又激動又緊張,可王蒙老師一點架子也沒有,感覺像一位親切的長輩,不管你問什麼,他都會拉家常似地一一解答,對一切問題“不設防”。(王蒙有個閑章“不設防”,他特別喜歡這三個字。)

不過,這一次採訪,約了兩次才成功。七月初,我們發出邀請后,王蒙先生說要去北戴河中國作家創作中心去待一個半月,好吧,那回來后我們再聯系。果真,再次邀約,王蒙爽快應允。

採訪當天我們到得有些早,彭秘書為我們開的門,走進王蒙先生位於北四環東路的家,不大的客廳被字畫、花草裝點得很雅致,最引人注目的要數牆上挂著的饒宗頤老先生寫的兩個大字“無量”,從裝裱的鏡框上看,有些年頭了。

彭秘書拿起茶幾上一個獲獎証書遞給我,告訴我們,這是王蒙先生昨天剛獲的獎。翻開一看,原來是王蒙的《懸疑的荒蕪》獲第六屆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

十分鐘后,王蒙先生笑著走出來,穿著一件淡黃底色細格子襯衣,淺灰色西褲,一雙拖鞋,依然很精神,採訪前,我們開始閑聊:

“在媒體上看了您北戴河游泳的照片,很有活力,像一個老頑童!”

“哈哈,我一直堅持游泳,我身上的肌肉不比年輕人差!”

“您平時上網嗎?”

“上網啊,我也愛看人民網,辦得有特色,很活!我曾與人民日報張社長聊天,提起辦報,他說過要敢說話、說新話、會說話。我覺得很好!”

……

採訪開始。

第一個的話題便是新疆那16年的流放歲月。不過,對於這個沉重的話題,王蒙早已看淡看開,一句“這也讓我躲過去了很多事,壞事變好事”,顯得如此雲淡風輕。

王蒙先生曾說對自己的弱點“不設防”,並要坦然接受看待。我們很好奇,到底有何弱點呀?“我是個性情中人,心太軟,比較容易動感情。我向往的境界——順其自然、行雲流水。”他講了一個小故事——當文化部長期間,有一次看李世濟演出《哭塔》這場戲,居然哭了。“我很感動,哭得很厲害,淚涕橫流,紙巾都不夠用了,幾盡失態,太丟人了。我那時就下定決心,這個部長再不能當了。”不過,記者倒是認為,這一點也不丟人,這正是一個官員與文人的區別,一個作家傾注了自己的感情與激情,才會這麼感性,才會容易被感動、才會掉淚!

還有一個小趣聞。

主持人採訪時口誤,將王蒙先生22歲創作《組織部裡來了個年輕人》,說成了“12歲”,逗得老先生在那咯咯直笑,“12歲創作的作品,那隻能是兒童文學了。哈哈!”我們建議把這一段刪掉重錄,他卻說,留著吧,這樣更好玩呢。

採訪完,我們在王蒙先生家裡參觀。餐廳、過道的牆上有很多老照片,其中一張為2001年泰國公主詩琳通來家裡的合影,還有很多他與夫人崔瑞芳的老照片。最裡面是王蒙先生的書房,兩面牆全是書櫃,還有一個書架,擺放著近期的各類雜志。採訪中,我們得知,王蒙先生正創作一部新長篇小說,以人的內心感受為素材。剛巧,書桌上擺放著一台90年代時興的老式電腦,我定睛一看,正是王蒙先生新創作的《煩悶與激情》的第九章……

明天就是王蒙先生八十大壽了。先生以出新書(《王蒙八十自述》)、辦展覽(《王蒙文學生涯六十年展》)的獨特方式來賀壽。願老人九十大壽時,我們還能讀到他的新作,再次走進他的家中,與他暢聊……

(責編:王鶴瑾、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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