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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旬印度藝人帶來非遺"寶烏爾" 至今已傳承600年

張璐詩

2013年10月28日07:37    來源:新京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八旬印度藝人帶來非遺“寶烏爾”

  80歲的印度寶烏爾(Baul)藝術家頗那(Purna Das Baul)。 王卓 攝

  因金斯堡結緣鮑勃·迪倫﹔回憶與泰戈爾見面往事

  80歲的印度寶烏爾(Baul)藝術家頗那(Purna Das Baul)日前攜家族樂隊登台后山藝術空間,在自制原生態樂器混合風琴、竹笛與手鼓的聲響、呼喊與詠唱中,為圍坐一圈的北京樂迷呈現了起源於八百年前的精神舞蹈。這位曾在1969年伍斯托克音樂節上與鮑勃·迪倫同台演出並成為后者偶像的民間藝人,這是第一次來中國演出,來京前先登台南昌。

  裹火紅色頭巾、與子孫們同台的頗那,與七八位樂手一樣身穿色塊鮮艷的長袍。19歲的頗那孫子、同樣在學習寶烏爾音樂的小迪告訴記者,色塊寓意世界上不同的信仰,“如果一個人能擔當得起所有的色彩,那麼多的色彩也能夠相處”。頗那說,“寶烏爾”是一種向人類而不是向神致敬的信仰。

  頗那告訴記者,自己的父親與詩人泰戈爾是好友。在北京的音樂會開場,頗那之子就先唱了一段歌詞來自泰戈爾、曲調來自他祖父的寶烏爾名曲。而亦唱亦舞的頗那,在台上兼當樂團指揮,他背著自己用南瓜和竹子自制的手鼓,與兩位兒子的斑鳩琴和竹笛,以及兩種手鼓和風琴互動。台上每個人都赤著腳在音樂中狂歡。

  ■ 關於“寶烏爾”

  “寶烏爾”是起源於印度東部孟加拉邦的一種精神理想與音樂傳統,至今在頗那家族中已傳承600年。頗那是史上將寶烏爾音樂傳播到印度以外並獲得商業成功的第一人,上世紀60年代頗那短暫居留美國的4年裡,他的音樂與生活與“披頭士”樂隊成員喬治·哈裡森、“垮掉派”詩人阿倫·金斯堡以及另一位印度音樂傳奇藝術家拉維·香卡等人都緊密相連。

  2005年,“寶烏爾”傳統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收入“人類口頭與非物質遺產代表作”名錄。

  ■ 對話頗那

  5歲開始賣唱,因泰戈爾進城

  新京報:你從家族中傳承的“寶烏爾”,學習與生活的過程是怎樣的?

  頗那:我成長的村子叫Suri,我從5歲開始父親就教我學習“寶烏爾”音樂和唱歌,一邊就開始賣唱了。“賣唱”跟現在的“乞討”不是一個意義,而是寶烏爾一向以來的傳統:我們在街上唱歌,並不去要錢,聽的人主動會給錢或者糧食。但一定要給單數的,雙數的話我們不要。到底是為什麼,我們也說不清。從小我就習慣了每天清晨4點起床,開始打坐、練習呼吸、做瑜伽,每天三小時。練習呼吸最重要,我們相信將氣息盡可能呼出體外,一切雜念都會消退,身體就會變得極輕。我父親和泰戈爾是好朋友,泰戈爾的詩歌和音樂曾借用過我們家族的四、五個曲調。我12歲時到齋浦爾市去演出,泰戈爾去世時我還不到8歲,隻記得見過他,我知道我有機會到大城市去是因為泰戈爾的原因。

  新京報:1969年你與鮑勃·迪倫同台前知道他嗎?在伍斯托克音樂節上的經歷對你有過什麼影響?

  頗那:當時阿倫·金斯堡是我父親的一個學生,1965年阿倫給鮑勃·迪倫的經紀人打電話,請我去參加伍斯托克音樂節。那是我第一次到美國去,第一次就去了40個城市。演出前我不知道鮑勃·迪倫,看到那麼多人來捧他的場,開始很緊張,但當他開始彈吉他唱歌、吹口琴時,我覺得有點像做夢了。伍斯托克音樂節演出那天剛好是鮑勃的生日,我用印度方言唱了他的《答案在風中飄》。但是我看到台下全是飄飄欲仙的男男女女,覺得震驚,因為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我父親以前抽大麻很厲害,我一直不喜歡。后來有好幾次機會有人邀請我移居到美國去,我在美國跟喬治·哈裡森他們一起住了4年,經常有警察來抓癮君子,我非常不喜歡。后來聖地亞哥政府給我提供了一個農場、大房子,我還是想回到Suri村裡去,照顧我的小貓小狗。現在聖地亞哥那塊地建起了一個寶烏爾學院,已經有三四千學生了。

  新京報:音樂中,“寶烏爾”的精神核心是什麼?

  頗那:“寶烏爾”是游吟詩人式的音樂,傳統上就是在沙漠裡邊走邊唱。“寶烏爾”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苦行僧式的,一輩子不結婚,不在公共場合演唱,隻在私底下唱,通過收學生去傳承這種藝術。另一種是會組成家庭的,就像我們,父親給我作一首曲調,我給兒子也作一首曲子,這樣代代相傳下去。現在有一種新型的“寶烏爾”樂手,演出就為了錢,但那是不對的。“寶烏爾”不崇拜神,而崇拜人,我們唱詠日常生活與人類的每一樣細微情感。我們要通過尊重與熱愛人而獲得愛和尊重。神靈不在廟裡,而在人心中。

(責編:王鶴瑾、許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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