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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信:小草青青,抒雁不老

——送诗人、好人雷抒雁

张承信

2013年02月18日17:35    来源:人民网-文化频道    手机看新闻

这个春节过得很不平静。

初一上午给抒雁拜年,他的手机关机,遂拨动他家的座机。抒雁夫人接的电话,说:“他刚睡着……”我说:“向您拜个年,没别的事,就别叫他了。”放下电话,我心里有点沉重,一种不正常的感觉纠结心头,难以释怀。尽管春节前曾通过电话,当时抒雁正在住院,他说:“没什么事了,就是不想吃东西,一两天就出院。”见过他的同志回来告诉我:“抒雁精神很好,就是很瘦。”我想,胃口不好,能不瘦吗?

抒雁是一位讲交情,重义气的人,平日里每周总打一两次电话过来。抒雁很健谈,每次通话总有十几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多小时。一看电话,显示来电号码“不详”两字,就知是他的电话。我的孩子开玩笑说,“雷叔叔是否特郁闷?”初一之后,一连几天没接到抒雁电话,初四晚上,我一夜难眠。初五上午,我正要给他打电话,手机响了,却是同吾兄的声音,音调都变了:“承信你冷静点,抒雁走了,是一点三十一分走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我顿时懵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的诗人、好人,怎么会走了呢?!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手机不停的响,先是傅天琳、桂兴华……,正在美国探亲的作家秦溱也打来了电话:“惊闻雷抒雁逝世,非常悲痛……”秦溱知道我和雷抒雁是好朋友。看来,抒雁确确实实是走了。我为失去一位益友良师而痛心疾首、悲痛欲绝!

我与抒雁相识已久。他在《解放军文艺》时曾编发过我的《望大寨》、《南垴诗歌》等诗稿。但由于我的不善交际,与抒雁几次开会都是擦肩而过,失之交臂。2006年6月舞钢笔会,我们被安排在一座总统套房。他和韩作荣住楼上,汗漫与我住楼下。酒店坐落在著名的石漫滩湖畔。每天早上,我们沿着湖畔青色的石板小道散步,边走边谈,从诗歌到人生,几乎无话不说,大有相知恨晚之憾。记得他说过,“现在人们讲话,写文章,常常引用唐诗、宋词,甚至是通俗歌曲里的一些唱词,却少见引用新诗的。这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新诗要好看、耐读,易于传播。缺少老百姓的口头传播,诗歌是没有生命力的……”

我与抒雁的相识相知,友谊,是在石漫滩湖畔的青石小径上走过来的。

2009年5月,第二届中国诗歌节在西安举办期间,22日,抒雁邀诗人傅天琳和我到他的家乡泾阳一游。那是一座关中平原上的县城,印象中还没有其他城市常见的高层建筑。我们参观了县博物馆和抒雁的母校泾县中学。由于在去他的母校路上迷了路,我们相约每人写了一首以“回家的路”为题旨的诗歌。第三届中国诗歌节2011年10月在厦门举办,我们住在临海的日航酒店。每天早上抒雁、步涛和我沿鹭江散步。望着白浪拍岸的海水,抒雁沉思着,“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种海浪般奔腾不息,前扑后续的激情。”他的话,至今还海浪般在我们心里轰鸣着。

2011年3月,我和妻子郭琳回南召家乡祭祖扫墓,已与河南诗友马新朝、王韵华等商定,安排了行程。抒雁得知后希望同往,看看南阳汉石画博物馆。我们约定3月29日到郑州聚齐。当晚郑州的诗友们宴请。30日一早诗人马新朝驾车亲往,诗人、南阳市委副秘书长王韵华早已迎候在南召县城。午饭后去祭祖扫墓。同行的有王韵华副秘书长、南召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周华锋、县政协仝副主席、县文联主席张玉峰、太山庙乡乡长李勇等当地领导。五辆轿车浩浩荡荡的驶过伏牛山南麓的黄土路,卷起一路黄尘。一个多小时行程,车到陵园时,只见一挂挂鞭炮铺满大半个墓地,有一个中年人在分开一叠叠黄表纸等待焚烧。李乡长向我介绍,那人是村长。祭祀开始,鞭炮声震天动地,纸屑像彩蝶漫天飞舞,家乡人的热诚让我感动。抒雁拉着我的手说:“你这是衣锦还乡啊”,又说“行了大礼,伯父伯母会认我这个侄儿吧!”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人们一字排开行了鞠躬礼……

那天天高气爽,黄土地上的墓地明晃晃的。而抒雁的到来,无疑给墓地增加了一抹浓重的亮色。

去年十月,抒雁和我曾相约去安徽马鞍山参加第24届李白诗歌节。但他临时缺席了。马鞍山是李白终老的地方,流传着很多关于李白的传奇故事。李白也为马鞍山写过一些有名的诗篇。抒雁曾说过,李白墓的碑文“唐名贤李太白之墓”是杜甫题写的。为什么杜甫不写“诗人”而是“名贤”呢?看来在唐代人们对于一个诗人的评价也是人品高于诗品或先于诗品的。我把抒雁的话转告同行的诗人季振邦同志。10月24日,我们在李白墓前摄影留念,补上了浓浓的一笔。

诗人雷抒雁走了,好人雷抒雁走了,但他的崇高人品和以《小草在歌唱》等为代表的九卷文集会永远长留在天地之间。

小草青青,抒雁不老。

(作者系《山西文学》原编审、诗人)

 


 

(责任编辑:黄维、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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