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版《牡丹亭》票房夺冠 白先勇分享成功秘诀/图

　　昆曲《张协状元》胡维露（左）扮演张协，由腾腾扮演王贫女。大剧院供图

　　3月19日晚，随着永嘉昆剧团《张协状元》在北京长安大戏院演出结束，由北京市文化局和国家大剧院举办的“昆曲艺术周”也随之落幕。在这次艺术周中，全国七大昆曲院团竞相争艳，买票走进剧场观看昆曲的大多是年轻观众，而连演三天的青春版《牡丹亭》依旧最火爆。

　　《张协状元》呈现中国戏曲最初

　　《张协状元》是《永乐大典》中保存下来的三个南戏剧本之一，也是中国发现最早、保存最完整的戏曲剧本，距今约有800年历史，被称作“中国第一戏”，而宋元南戏也是昆曲的前身。3月19日晚，永嘉昆剧团演出的昆曲《张协状元》，让观众领略了中国戏曲最初的模样。

　　这出戏的故事并不复杂，主线是书生张协饥寒交迫时受到王贫女的帮助，与她结为夫妻，进京中了状元后却嫌弃她出身寒微，不认妻子。这个故事很容易让观众联想到现在经常演出的京剧《秦香莲》，“痴情女子负心汉”也是戏曲中常有的题材。

　　剧中的人物很多，有张协、贫女、胜花、王德用、强盗、大公、小二、黄门太监、庙判、庙鬼等十多个角色，却总共只有6位演员。演出中，演员们一人分饰多个角色，把“人”比作“门”等表演手段也遵循了南戏的表演方式。

　　张协的扮演者胡维露是特邀来自上海昆剧院的女小生，她的表演很出彩。张协面对王贫女的复杂心理，以及不得志时“名节是小，性命是大”，得志后的“性命是小，名节是大”，也颇耐人寻味。

　　《牡丹亭》等上座率九成以上

　　从2月27日至3月19日，北方昆曲剧院、湖南省昆剧团、江苏省苏州昆剧院、上海昆剧团、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浙江昆剧团、永嘉昆剧团等全国七大昆曲院团，先后演出了《红楼梦》《牡丹亭》《长生殿》《南柯梦》等大戏。除了蔡正仁、张静娴等几位国宝级艺术家外，大多由青年昆曲演员挑起大梁。

　　与台上沈丰英、俞玖林、黎安、余彬、单雯、施夏明、翁佳慧、朱冰贞、邵天帅等这些青春靓丽的演员相呼应，台下坐的大多是30岁左右的年轻观众。其中，青春版《牡丹亭》、上昆《长生殿》、昆曲《南柯梦》等几场演出的购票上座率均在九成以上，这对戏曲演出市场来说十分难得。

　　青春版《牡丹亭》下本演出时，一位老观众对身旁女儿说：“第一天看时觉得太虚幻了，没想到后两天的演出故事这么真实，这个丞相和状元女婿还打起来了。”女儿对父亲笑着说：“第一天叫《梦中情》，当然得虚幻了，要不怎么把他俩联系起来，你以为是互联网啊。”据记者了解，这位年轻女观众上学时就看过青春版《牡丹亭》，年纪大的父亲反而没看过昆曲，这次演出就给父亲买了票一块来看了。

　　□记者观察

　　《牡丹亭》的观众演员都年轻了

　　这次参加国家大剧院昆曲艺术周的演出，是青春版《牡丹亭》的第257场演出。从2004年台北首演至今，该戏已悄然走过十年。去年这个时候，白先勇曾在北京师范大学有过一次演讲，专谈十年的艰辛与经验，这篇演讲收录在傅谨主编的《白先勇与青春版<牡丹亭>》这本书中。

　　白先勇的昆曲梦，源自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寻根和在西方文化的强势冲击下如何找到我们自己的DNA。“我听贝多芬、莫扎特也很感动，但是感动有一个距离，不是我们发自内心的这种民族的情感。”选择昆曲，白先勇当时面临两个难题，一是昆曲演员的老龄化，二是昆曲观众的老龄化。

　　用沈丰英、俞玖林两个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演员去激活昆曲，在当时面临的压力不小。从剧本、舞美、服饰、灯光，到音乐风格的调整，白先勇和他的团队试图用现代剧场观念去呈现600年历史的昆曲。当年前后总计3000万的投资，放在今天依然难以复制。

　　10多年中，青春版《牡丹亭》最为坚持的就是高校巡演，苏昆院长蔡少华跟记者谈起在高校的演出盛况，每次都记忆犹新。这些高校学生走出校园后，也成为之后商业演出的购票主力，而且在影响身边更多的人。套用句俗话，《牡丹亭》这十年“锻炼了年轻演员，培养了年轻观众”。

　　回顾这次的昆曲艺术周，白先勇当初的难题已有很大改观，从演员到观众，古老的昆曲变年轻了。无论是北昆的《红楼梦》，还是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的《南柯梦》，都是年轻演员在挑起大梁，单雯、施夏明、邵天帅等也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上昆的《长生殿》使这种“传承”意味更浓，蔡正仁、张静娴带着黎安、余彬分上下半场演出。

　　并不是每个戏曲剧种都适合走青春版《牡丹亭》的老路，但它10多年的经验却值得一些戏曲院团借鉴。蔡少华院长对记者谈到三点启示：一是戏曲进校园，大学生观众的持续培养；二是传统的戏曲艺术如何用现场剧场观念吸引观众去看；三是剧院应该成为表现、呈现的主体，吸引优秀的社会资源融入，更加开放。戏曲院团如果坚持走市场化运营，蔡少华提到的第三点，尤为值得深思。（记者田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