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张《托斯卡》！”
“不好意思，没票了！”
百丽宫影城国贸店，听闻回答，两个女孩有点儿怅然，但随即有了一个新计划，打车奔赴东直门MOMA百老汇影城，去看《阿依达》。
《托斯卡》和《阿依达》是两部歌剧电影。7月15日至8月7日，“国家大剧院国际歌剧电影展”登场，中外13部歌剧电影登陆全国8个城市的多家影院，放映214场。这是中国电影院线第一次大范围展映歌剧电影。
在国内认知度尚不高的歌剧电影，能有如此热度，令主办方颇感意外，同时也很欣慰，长达数月的辛苦付出和艰难努力，得到了最好的回应。
国外佳片难选
《托斯卡》来自英国皇家歌剧院，演出于2011年。放映前，古典乐评人王纪宴为观众做导赏。
“即使你当时恰好在英国伦敦，也未见得能看到这部歌剧，因为它的票在当时被英国媒体称为‘the hottest tickets in town'（全城最热门）。”王纪宴说。他的讲解约10分钟，信息量异常丰富，“三位主演安吉拉·乔治乌、乔纳斯·考夫曼、布莱恩·特菲尔都是当今歌剧大腕，能将他们聚集到一部剧中，堪称梦幻组合。指挥安东尼·帕帕诺也是当今指挥普契尼歌剧最好的指挥，所以这部作品可以说代表了当今歌剧的最佳水平。”
《托斯卡》时长139分钟，透过大银幕，演员们的一举一动、一唱一叹，近在眼前，近在耳边，戏剧冲突的张力更加凸显。“刚才听导赏说，这部歌剧电影其实是由4场《托斯卡》演出录像剪辑而成的，所以每一幕，甚至说每一个细节，都是最高的水平呈现，这是在剧场看歌剧无法达到的。”一位观众说。
本次电影展奉上的13部作品，均是经过谨慎甄选的。其中，中国歌剧作品有5部，展现出中国歌剧制作的蓬勃活力。至于8部“洋片”，在选择上更费工夫。据国家大剧院艺术资料中心主任马荣国介绍，国外歌剧院首先根据自身片源储备，提供给大剧院一个片单，共约20余部作品。而大剧院方面要做的就是进一步甄选，“我们首先从片单中选出适合中国观众的剧目，然后针对每一部作品进行审看，对画面一帧一帧看，有的作品就因为某个场景尺度过大，被果断排除了。”
中文字幕难加
剧目敲定，接下来的难题是字幕翻译。
此番放映的国外经典剧目，语言包括意大利语、法语、俄语，对国内观众来说，中文字幕是必不可少的观影条件之一。这项工作，国外剧院囿于语言问题无法完成，只能由大剧院自己来完成。
据大剧院艺术资料中心歌剧电影组组长杜磊介绍，经过反复沟通、协商之后，最终决定由外方提供英文字幕，再由大剧院工作人员根据演员唱词出现的时间点，一句一句翻译成中文，然后回传对方，最终完成成片的“汉化”。“俄罗斯马林斯基剧院的《约兰塔公主》是俄语演唱，对方又无法提供英文字幕，最终是我们一位学俄语的同事，花了两天时间来‘拍’字幕的时间点，同时完成翻译。”
时间紧迫也是摆在眼前的难事，8个展映城市，多家影院，都需要影片拷贝。“从对方邮寄拷贝，到中国海关进行审批，我们对这个过程有充分的时间预估，但依然出现了延误情况。”马荣国说。比如，英国皇家歌剧院的《唐璜》就出现了一次“乌龙”。原来，对方提供的预览片与最后制作完成的拷贝，存在40分钟的时间差，“歌剧演出，如果是几分钟时间差，都在可允许的误差范围之内，可一下子多了40分钟，这意味着将完全打乱之前各影院的排期表！”
最终，英国人发现是他们在制作拷贝时出现了差错，而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返工”。“《唐璜》第二版拷贝寄送到北京时已是影展开幕第三天，我们只得连夜复制，第二天送往济南，才没耽误21日的放映。”杜磊说。
技术测试难做
深夜11时，当歌剧《塞维利亚理发师》演出结束、观众散去，大剧院歌剧院的舞台上依然有一群人在忙碌，拆布景、装幕布、架音箱……为了不影响第二天演出，他们要利用从此刻到翌日14时的时间段，为歌剧电影做技术测试。
每一部歌剧“洋片”漂洋过海来到中国，都要进行技术测试，因为在国外录制的视频、音频，在国内播放一般会存在效果差异，必须通过调试让它们适应“本土气候”。这当中，最令人抓狂的是俄罗斯马林斯基剧院的《约兰塔公主》。该片拷贝在影展开幕前一天才到北京，更麻烦的是测试时出现了明显的音画不同步，也就是“口型对不上”，只得立即联系俄方重新制作拷贝。
为保证优质的放映效果，大剧院还派专业技术人员奔赴8个城市，全程跟踪院线放映的效果，及时反馈和调整。“虽然每一部影片都有基本的技术参数，但在不同的剧院、影院，效果呈现还是有区别的，比如声场效果、音量大小等。我们希望带给观众最佳的观影感受。”马荣国说。
这次歌剧电影展映的效果超出预期，这一点，王纪宴深有感触，“在大连放映《卡门》，179分钟，外加中间9分钟休息，没有一位观众退场。演后谈结束，不过瘾，还有观众跟着我们到了贵宾室继续交流。”在他看来，其实并非国内观众看不懂歌剧，而是因为走近歌剧的机会太少。对上演成本相对高昂的歌剧艺术来说，歌剧电影不失为一种轻松、低廉的普及方式。肖一摄
（李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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