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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86岁蓝天野:读书全凭兴趣 最爱看《红楼梦》【2】

2013年11月14日10:28    来源:人民网-文化频道    手机看新闻

演“黄仿吾”:生活经历上感触最深

[蓝天野]:从我的经历中,我慢慢找“黄仿吾”这个人物和我自己有哪些相同,有哪些不同。当然,作为一个人物,肯定跟我有很多不同。比如他的经历、身世,海外留学经历,这个我没有。比如他常常讲,1945年,这个房子,我这个家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站,而1945年我自己的家,恰恰也是中共地下党的联络站,家里面也有电台,架了电线。1948年,这儿是人民解放军前线指挥部。这个我没有参加过部队的生活。但是,1948年底,北京临近解放的时候,我们是作为当时解放区的文工团,急行往北京赶,要参加北京的解放。我们先住在良乡停下,为什么?就是说北京要谈判和平解放。后来北京郊区都解放了,除了一个孤城,连石景山都解放了,我们就住在石景山发电厂,住了好长时间。解放军部队给我们送来整只猪,因为快要过年了,整只羊。这个戏,是我以自己生活经历去体会接触的一个人物。我不是说这个戏,有哪些地方能够有戏,有吸引力,不是。而是这个人的生活经历,他对人对事的态度,和我自己生活的经历有很多相同,是这种感触。这个戏是我从生活经历上感触最深的一次演出。这个很难得。

宋丹丹王姬毕业时曾演出《家》

[文化频道]:您在85岁的时候,重返舞台出演《家》,当时您说要演就演“冯乐山”,当时为什么要演这样一个反派的人物呢?

[蓝天野]:2011年,马欣书记给我打电话,说张和平院长要请你们吃顿饭,请我们老俩口和朱旭老俩口,我想肯定是有事要谈,不会说没事了,大家解解馋,吃一顿饭,肯定是有事要谈,现在领导班子对剧院的情况做了一个分析,演员的状况,剧本的状况,说现在关键是要抓导演的问题。我当时还说,你们分析得特别好,人艺的脉把得很准,谈着谈着,张院长说,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我们现在想排一出《家》,《家》就是巴金先生原著、曹禺先生改编的《家》。我觉得很好,因为《家》这个戏,1984年我导演过,当时正好是我们八一班那一班学员,像宋丹丹、王姬,他们都是这一班的。我觉得他们这一班毕业的时候,前面教学进展不错,后来毕业的时候,没有给她们选一个好的毕业实习剧目。我也觉得这有点遗憾。正好轮到我排戏,她们刚刚毕业,我说为她们选一个戏,以青年人为主,老演员、中年演员参加,正好这个戏里面也是三代人,我觉得这是两位名家的作品,能够培养、带动一下,带动年轻演员的成长。排过这个戏,我觉得很好。

阔别舞台20载为何要演“冯乐山”

[蓝天野]:张院长话锋一转,说《家》要请你们两位,就是我和朱旭在里面各自担任一个角色,我一听就愣了,我说你们得弄清楚,我离开话剧20多年了,而且我后来编制都不在演员,我是以导演为主,主要是有些戏下不来。我离开话剧20年了,都不能演戏了,推了好久。最后怎么演上冯乐山呢,我给剧院领导打了电话,说你们随便请哪一位,意思是想把我推掉,一是也演不动,太生疏了。接着说,我说真的非要让我演,你们得有一个精神准备。我可能真的演不下来,因为太生疏,而且真的体力都够不上。因为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都表明了,最好别让我演,如果非要让我演一个,按照常规的思路,肯定是让我演高老太爷,让朱旭演冯乐山,咱们不按照常规思路,比如说让朱旭演高老爷,我演冯乐山,我这一生当中在舞台上还没演过反面人物,没演过坏人。我说换个思路,也许更能激发他的创造欲望,创造上的新鲜感。后来这次谈没有定,马欣书记说千万不要勉强,保证健康为主,大家多多考虑。还问,你和朱旭联系了吗?我说我们之间不能联系,为什么呢?你找我们俩演,最后两人都演了这还好,最后谁演了,谁影响谁呀,后来告诉我说朱旭,现在不单看剧本,而且看《家》、《春》、《秋》的小说呢,这告诉我朱旭已经在做准备了。等这次谈完之后,(他们)就跟朱旭说,说我要演冯乐山,前面都没有说不要让我演之类的,就说了一句我要演冯乐山,就这么定了,我们就演了。

演“冯乐山”精益求精

[蓝天野]:演的时候,朱旭还好,因为他这几年不断演戏,在北京人艺也连着演了三个戏了,而且都是主角,他没有停。我是20多年离开话剧了,真的完全离开了。但是回过头来排戏,就和我刚才说的,换一个思路,不按照常规,大家觉得冯乐山,应该觉得什么样的,我想我要演的冯乐山是什么样。首先,他是当地士绅名流当中的魁首,在当地首屈一指,而且一出场在那里评论着,高老太爷,你最近写的诗怎么样,而且中间有一场在庭院,庭院柱子上的楹联都是冯乐山提的,到处做诗、题字,这么一个人。所以,你不能把他演成那么一个畏畏缩缩的坏人,但是这个人本质是很残忍的。按照现在来讲就是一个淫棍,但表面上是一个正人君子,道貌岸然,所以你两面都得充分表现出来。当然,我也找了很多依据,比如我有很多图片,这一类人的图片,找了很多参考。这类人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包括他的待人接物,他的穿着打扮,这个人的样子,留的长胡子一直垂到胸前,马上要见观众了,长胡子做出来短了,我说这不行,不是差多少,你短了,它就有点偏武夫了,这是一个文人,但是人家也很重视,当时制作师、造型设计都在,现场加工、修改。所以,我有一感觉,比如你能做得更好一点,你为什么就不再多做这一点呢?如果从表演能力上来讲,我们剧院的中年一代,骨干力量,他们的表演能力都很强,如果说跟我们还有一点不同,可能就是我们的生活阅历。比如《家》的建筑,就谈我们的家是什么样。包括我小的时候,了解我的家族,和家族的建筑是什么样的。所以,人物的生活环境、时代背景,都是在这种体会中感受到的。

(责编:王鹤瑾、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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