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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钺:《戏台》就像"如来佛" 好像来了也好像没来

2015年07月19日08:43    来源:北京青年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毓钺:《戏台》就像“如来佛”好像来了也好像没来

  《戏台》中,陈佩斯、杨立新、毓钺(中),三人亦编亦导亦演

  离开朱时茂独闯舞台喜剧的陈佩斯,周四在由国家大剧院委托管理的北京喜剧院的开幕大戏《戏台》中找到了久违的默契感——陈佩斯、杨立新、毓钺,三人亦编亦导亦演,让这出结构严谨、超越搞笑直达讽刺层面,同时又有着为民喉舌快感以及话剧民族化探索的舞台大戏,一亮相便赢得碰头彩。三人年龄相仿,经历相似,历经多年风雨看淡的东西也差不多。与其说是《戏台》成就了陈佩斯和杨立新的第一次舞台携手,倒不如说是两位明星联手捧出了编剧毓钺。

  与陈佩斯在《万水千山》中演匪兵甲乙

  毓钺,恭亲王第五世孙,可谓嫡系后裔。父亲6岁被赶出恭王府,而他从小虽然住在自家的院子中,但已和普通百姓一起生活。不过身上皇族的血脉和秉性尚存,从小还不认字便开始练字,其书法在爱新觉罗家族也颇有口碑。14岁时拉着胡琴考进总政话剧团,自言为了当演员,练功、压腿什么洋相都出过。一出举全军之力创排的《万水千山》让毓钺结识了陈佩斯,“那时他演匪兵甲,我演匪兵乙,一来二去就熟了。”但后来毓钺在从38军调来参演的一众大个儿战士中深感压抑,于是开始偷偷摸摸用破景片搭了一个小屋看古典文学,爬墙偷看图书室的藏书。“那时在部队文工团只能学文件,而我却对古诗词感兴趣。偶尔露出一点,还被老同志看不顺眼。”

  小时候拿珊瑚顶子当弹球玩

  曾经被别人看不顺眼,而现在毓钺对一些乱像也是不吐不快,“我看过好多所谓的书法家的作品,好像自我作古似的,有些人甚至连正楷和小楷都不会写。”儿时家中随手就是玩意儿,但毓钺却对收藏并不感冒,“现在来不来就说什么这是官窑的,原来我们家里东西都是官窑的,是从内务府领的。小时候我摔的花瓶多了去了,也没当回事。还有硬木家具,这在我们看来就是用的东西,小时候我们都拿珊瑚顶子当弹球玩,而且还不如玻璃球那么好玩。那时都是这样,家里有多少东西,主子根本不知道,看不上那些,天下都是自己的,要钱干吗?据说恭王府出来的40多个奴才后来都成大地主了。”

  在《剧本月刊》既是大编辑也是“毓大爷”

  28岁那年,毓钺离开总政话剧团,但是中国粮油进出口总公司上班第一天就发大米、发枣的日子却没能留住他,于是中国剧协《剧本月刊》的编辑成了他心情最舒畅的一份工作。“80年代初开始的那段时间,是中国思想界辉煌的年代,虽然一个月才挣几百块,但我就像海绵一样如饥似渴。那时我骑着自行车去看戏,链子都骑红了,整个人是一种张扬、亢奋的状态。在我看来,最好的职业就是职业和事业同一。”很年轻,毓钺便成了编辑部主任,和魏明伦等一众大编剧一起讨论剧本,也正是那时大量的阅读和分析让毓钺有了深厚的积累。但风生水起却也未能逃脱末代皇族境遇飘零、起起落落的人生宿命。他被调任其他工作,这份“闲差”也让他有了“毓大爷”的名号。那时他先后写了《李卫当官》、《李卫辞官》等电视剧,“我一直认为写电视剧不能有文学上的追求,咱们的电视剧让人根本睁不开眼,所以我平时就看美剧,现在是20多个美剧轮着追。我坚持一个人必须知道什么是好的。眼界得宽、得高,宗其上乘方能得其中乘。”

  写电视剧从不去剧组,写《戏台》却泡在排练场

  《戏台》是毓钺去年的作品,曾被杨立新说成没见过这么好的剧本。之前他有一个名为《舞台》的剧本构思,但十几年只写了个开头,“当佩斯把他的想法跟我一说,我一下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构思。很多东西都是巧合跟机缘,就像有人跟契诃夫说,听说你什么都能写,那人正在脱大衣,就说这你能写吗?于是几天后契诃夫拿出了《外套》。其实写戏写什么不重要,当一个人有准备时,你就是让他写俩小狗打架他也能写。”写电视剧从来不去剧组的毓钺,这次却一反常态,只要没有要紧的事,一般都会在剧组和陈佩斯、杨立新一道推敲细节和台词,几乎就泡在了剧组。“电视剧我连开机仪式都没去过。常常是我很认真写的一场戏,一个大全景就过去了。我不是泡汤编剧,真是受不了。这个戏大家在排练中互相说话都很重,可又都不在意,编导演的思路分分钟就统一了。佩斯在这个戏中其实是离开了自己很多的固有规律,正所谓‘衰年变法’,把赖以成名立腕的东西扔了,这才是大艺术家。”

  对戏曲只是一种形而上的喜爱

  《戏台》涉及诸多戏班俚俗,对于后台的揭秘也让人觉得编剧深谙戏曲行道,但其实毓钺从小对戏曲并不甚喜爱,后来接触的也以样板戏为主,直到在剧协时才因工作关系看了一些。“我对中国戏曲是一种形而上的喜爱,它千锤百炼出属于自己的语汇,但也存在痼疾。这些年我写过京剧《宰相刘罗锅》、《关圣》、《胡笳》,也写过谭宗尧主演的《官兵拿贼》,所以对戏曲与话剧的融合很有兴趣。”也正因如此,《戏台》中对于戏曲锣鼓的使用,对于戏中戏的建构以及角色行当的定位,都有着很深的戏曲美学。而做过演员的毓钺写出的台词很少被演员修改,“因为演过话剧,所以我的每一句台词都要念出来的,都要在嘴里咀嚼。杨立新说的唐山话是我的建议,虽然怯,但却有一种韵律感。”

  骂人太浅了,我写的是一个寓言故事

  “严肃的东西要有游戏感,游戏的东西要有严肃感,就如同喜剧的内核一定是悲剧一样,否则就会是飘着的,不是沉甸甸的。”剧中对于官场的褒贬,对于轮回的感悟都让人有会心之感。但对于这次创作是否骂痛快了的疑问,毓钺却表示:“影射、骂人是最低一个档次的东西,我真没考虑过骂人,骂人就太浅了。戏剧在讽刺之上还有人物,人物之上还有况味,况味之上还有哲理,哲理之上还有寓言,所以怎么能纠缠于地下室的玩意儿呢,要建高楼。骂人这个词在我这已经没有了,我写的是一个寓言故事。也许上下五千年都有,也许什么都没有,就像‘如来佛’,好像来了也好像没来。”

  (文/本报记者 郭佳 摄影/本报记者 王晓溪)

(责编:陈苑、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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