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论中国与世界》:李光耀的"看好"与"不看好"

　　《李光耀论中国与世界》　　李光耀 口述　　（美）格雷厄姆·艾利森等主编　　中信出版社

　　政 经

　　郑渝川

　　李光耀在担任新加坡总理的30多年里，领导国家从一个纯粹的中转港口城市、混乱的殖民地社会转型发展为在全球地缘政治和经济中占有突出位置的重要节点。新加坡的经济发展、政治清明、社会建设均为世人所称道。在他卸任新加坡总理一职后，仍以众所周知的方式，在该国政坛发挥着极其明显的影响力。

　　李光耀3月23日凌晨病逝，之前的几天还一度传出病逝的假消息。从病逝的假消息到真消息，都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很大反响。许多人因此真切地意识到，李光耀发挥的影响力，某种程度上就是他所缔造的新加坡这个国家的软实力。李光耀开创和长期领导了新加坡，对新加坡发展模式给予了权威化的阐释，推动西方世界接受了他对新加坡式威权式民主的界定和解读。

　　中信出版社2013年曾引进出版《李光耀论中国与世界》。这本书是李光耀接受美国政治学者格雷厄姆·艾利森等人主持的主题访谈的汇编集子。书中，李光耀不仅回答了一直以来为中国读者深感兴趣的新加坡成功经验等问题，还就中国崛起、美国的未来、美中关系、印度的发展潜力等重大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未必能够让所有人信服，却足以让人们正视。

　　关于中国，李光耀的总体两个判断是，中国崛起是大势所趋，即便美国有意阻拦也无法妨碍实现；中国崛起的最大阻碍在于，“中国人的思维”，特别是年轻人的思维。李光耀谈及了中国文化传统缺乏创新动力，设施落后、城乡差异大，但判断认为这些因素不会影响中国未来一段时期内继续保持较快增速。

　　李光耀“既看好，又不看好”美国的未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看似矛盾的判断呢？如果联系到书中李光耀对新加坡成功经验一章的解读，不难发现，他是以新加坡以及全球其他一些治理成功的经济体的经验，来对美国的未来进行评论的。之所以说“看好”美国，是因为在他看来，美国仍然有着很强的创新传统、制度弹性和创造力，美国民间的企业家精神和包容性文化依旧深厚——这些要素同样属于新加坡；而“不看好”美国的依据，则是他所界定的美国民主民粹化，美国领导人为争取选票而千方百计讨好选民，政府、政策、选民都毫无纪律，文化上推崇个人至上，不善于选拔优秀人才进入政府——新加坡则在这些方面表现出极大差异。

　　李光耀已经离世，他的观念、观点还继续有影响力。李光耀说对或者说错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塑造了国际问题叙述的框架，并以其远见和偏见对这些问题的解决发挥着不可忽视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