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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華美國出新書 談作品《兄弟》:已不再顯得荒誕

2014年02月23日14:45    來源:錢江晚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余華美國出新書 談作品《兄弟》:已不再顯得荒誕

  去年《第七天》出版以后,作家余華在國內並沒有接受太多的採訪,沒有過多地回應作品產生的反響。

  今年1月,余華的評論集《黃昏裡的男孩》(《Boy in the Twilight》)在美國出版,而他的《第七天》英文版將於2015年在美國出版。

  日前,余華在美國接受了一次關於文學的訪談,這一次,他似乎打開了話匣子,對文學對寫作及對自己的作品,都侃侃而談。

  從《兄弟》到《第七天》

  “現在不會有人說《兄弟》脫離現實了”

  問:在《兄弟》后記裡,你寫到“一個西方人活四百年才能經歷這樣兩個天壤之別的時代,一個中國人隻需四十年就經歷了”,你的意思是什麼?中國急速的變化如何影響了中國人?

  余華(以下簡稱“余”):我說的是我的個人經歷。我成長在“文革”,然后迎來了改革開放和經濟騰飛,后來進入新世紀。我們從一個時代被推到另一個相異的時代,在這其間沒有一個過渡階段,隻有差異。

  當我完成《兄弟》的時候,批評——大多數是針對《兄弟》下部關於當代中國社會描寫的部分。一些讀者說,這寫得太扯了,一點兒都不像現實生活。一些批評家也是這麼認為。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年時間,不會有人說《兄弟》脫離現實了。

  個人來說,我從不認為《兄弟》是荒誕的,只是有一點點夸張而已。我的新小說《第七天》,才是一部真正的荒誕小說,但讓我驚訝的是很多讀者認為它是一部現實主義作品。

  問:你說,你曾經沉迷於暴力敘述,后來放棄了描寫暴力,這一過程的轉變並非是自然而然的,而是你強迫自己停止。你還願意去寫暴力嗎?如果寫的話,你現在會怎麼處理?

  余:我在小說裡寫了很多暴力,而且寫得非常直接。過了一段時間,我自己都無法忍受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把暴力從我寫作中挪開。但是可以往哪個方向?有些事情是我無法決定的,我寫現實生活,但暴力還是在社會的某處發生,我的寫作還是會牽涉到。

  問:魯迅對你有影響嗎?

  余:魯迅是我的精神導師,也是唯一的。許多偉大的作家在寫作層面影響了我,但魯迅是影響最深的。尤其是在最近的10年,魯迅鼓舞我要更加獨立和批判性,我也盡最大努力去實現。

  如何描繪當下現實

  是現代文學的最大問題

  問:你是一位小說家,對你來說,虛構與現實之間的界限是什麼?

  余:寫小說和寫社會批判文章是完全不同的。我總是提醒自己不能把新聞批判語言帶進小說。評論語言需要緊貼現實,但小說語言恰恰相反。小說用社會批判的模式來寫,那是災難。

  問:文學該批判現實世界嗎?文學的目的是什麼?

  余:文學的目的是什麼?老實說,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情是確定的,如果只是用來批判現實,文學是沒必要存在的,但與此同時,文學永遠在批判現實。

  問:對現代文學來說,所面對的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余:對於現代文學來說,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描繪當下的現實。現實遠比虛構的小說豐富多彩,如何把現實濃縮進小說中,是作家所要面對的難題。

  問:中西方都有很多讀者欣賞你的作品,你是怎麼做到的?

  余:這個很難解釋,當我寫作的時候,我從來不去考慮讀者會不會喜歡,更不會考慮西方的讀者會不會喜歡。因為每個讀者都是不一樣的,中國有句話叫“眾口難調”。

  作為一個作家,我對自己很嚴格,除非作品讓我極度滿意,否則我寧可不發表。如果說我取得了一些成就的話,那應該和我總是不斷嘗試改進我的作品有關。

  問:在這幾十年間,中國的語言有沒有發生變化?有人說,中國的語言體系正在面臨西化的危險。

  余:漢語正在改變,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並不是來源於西方,而是來源於網絡。有時候冒出來一個詞,我完全不懂,隻好去網上查,不過我對此並不擔心。語言本身始終處於一種自我更新的狀態,有價值的會留下,無價值的會自然被淘汰。

(來源:錢江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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