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些无趣的“理工男”和那些患了吹毛求疵强迫症的人正在对《星际穿越》指指点点,口沫四溅地试图戳穿哪些情节有悖于科学原理,但这并不影响大多数观众在走出影院后,对于深邃的天空投去多情的凝视。毕竟,《星际穿越》不是科教纪录片,而是科幻片,在霍金博士的好友、太空科学领域权威基普·索恩的把关下,感性的电影艺术和严谨的科学理论已经实现一种完美融合,也为电影制造了一个更高的维度。
导演诺兰总是能够在惯常叙事结构中另辟蹊径,找到非线性的自由与快感,这需要极其严密的逻辑与精巧的设计,他好像是一位魔方高手,能够把两个看似不相关的情节模块扭转到一处,在平凡的银幕上营造出交错的时空感。
在《星际穿越》中,诺兰将他的叙事维度与宇宙维度进行“同步共振”,用一种五维空间的智慧来俯瞰地球上的芸芸众生,来审视人类的生存与救赎。在虫洞、黑洞、扭曲空间、时间膨胀这些前沿的天体物理学理论的装点下,在IMAX摄像机对于影像的极致放大下,这部电影简直成为一艘知识的飞船,带领观众穿越浩瀚星系。但是,诺兰却并没有一味沉浸在太空中,也没想去塑造俗气的太空英雄,他的笔力大胆地回归到了人类本身,点出影片主旨——能够穿透不同维度的,除了引力,还有爱——这也正是他为何不吝笔墨、极力铺陈父女之情的原因。
与《星际穿越》相比,早先一点时间上映的吕克·贝松的《超体》就稍显得有点“小儿科”了,但是,这两部电影却不乏一致性,那就是这两部电影的创作者都在努力地摆脱电影的通俗和浅薄,去探寻人类本质与终极命题。《超体》以“用药成佛”的方式去审视哲学、宗教、人类这些深不可测的命题。而《星际穿越》也依然在科学的光环下不懈追问着“我是谁”、“我存在的意义”、“我将去向哪里”。
这样的“高维度”电影正是中国电影目前所缺少的,如今,国产片的类型集中在青春题材、爱情喜剧题材、公路喜剧题材,无论形式与内涵都缺少探索,创作者却满足于拼凑“段子”,制造一种低俗的喜乐。也正是因此,中国每年都不缺少电影产品,但是却缺少值得敬重的情怀。(记者 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