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华语电影公认大师侯孝贤首部在内地公映的电影,《刺客聂隐娘》上映5天,票房4300万元。但这不足5千万的票房,却使之成了一部重要的话题性作品,为之引发的各种争议也一度喧嚣。
而围观和取笑这种乱象中的热闹,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项谈资。众多公众账号迎合大众的这种无聊嗜好,一度将《聂隐娘》的“yes or no”做成各种迎合讨好的选题。
大众对于《聂隐娘》的评价严重两极化。一方称,《聂隐娘》是艺术电影的巅峰之作,是令华语电影摆脱名声狼藉的一部颠覆性作品,不但配得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的称号,也完全可以看成是一部华语片的神作; 而另一方则坚称前者在鼓吹《聂隐娘》时,只是为了装文艺范儿、作秀和显摆格调,并对该片提出“不忍卒观”的质疑。
两种看法犹如两军对峙,这在以电影作品为主的娱乐产品中并不多见。如果仔细聆听双方,你甚至会错误地以为他们谈论的不是同一部作品。《聂隐娘》与《小时代》系列这种观影人数巨大的商品不同,与李安的《色戒》、《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种现象级的作品也不同,前者是粉丝绝对数量庞大、自身产生的票房数字也惊人的商品,后者则是靠话题性或迷人的影像风格让自己成为一种现象。而《聂隐娘》 作为一部艺术风格明显的电影,本身的话题性不强,观影人数更谈不上众多,但凭借着为数不多的噱头和明显的艺术质感,却在一时之间成了标榜自我的文艺青年、普通院线电影爱好者之间的争议参照物,这又是为什么,以及凭什么呢?
从大众审美来说,一部电影、一位导演无法承载个体复杂的审美和情趣,但部分人却是愿意用之来彰显自己的情操和格调,这当然就是一种较为伪冒、拙劣的志向了。侯孝贤说:“没有同类。”然后一群自以为知音的喜欢招摇的人就“嗯”的一声冲上来说:“侯导,你有同类,就是我啊”。而对一部作品没有感觉,或者出于教育、环境而对一部作品产生抵触情绪,这也没问题,问题是拿无知当美德去宣扬,好像很怕这个世界不知道他傻似的。尤其是一些号称电影从业者的人士,既没有对《聂隐娘》提出工业上的建议,也没有从审美上为大众提供帮助,只是一味地攻击并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无知,这不但是一种冒犯,也还有一种因不自知而呈现出的蠢相。
欣赏并赞美或者蔑视且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聂隐娘》来说都毫无问题,作为一部公映的艺术电影,没有掌声和棒喝声才是可悲的。而今天的局面自然也可以看成是侯孝贤的艺术魅力和双重无知观众的一次成功“合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