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元天价书法再现市场 艺术品拍卖走上两极分化路

经历了2015年“中国拍卖行业最冷的一年”,2016年春拍开始不久就出现了2.07亿元成交《局事帖》的劲爆新闻,似乎低迷的拍卖市场也被刺激醒了,正迎来复苏的迹象。天价书画真的是市场的“迎春花”吗?如何解读近年来持续出现的天价艺术品?走在十字路口的艺术品市场,会继续制造更多“亿元”疯狂吗?

本报记者 师文静

2.07亿刺激市场

5月15日晚,嘉德“大观之夜”专场拍卖举行,本季春拍大陆市场最受瞩目的古代书画作品——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唯一传世作品《局事帖》以2.07亿元成交,被华谊兄弟传媒董事长王中军收入囊中。这个消息瞬间传遍收藏圈,也引起了大众的普遍关注。“一个字相当于167万元,真可谓天价书法!”不少网友对于疯狂的亿元书法很吃惊。

其实自2010年中国艺术品市场达到火爆顶峰起,已经有多件拍品达到过亿的价格,这也标志着中国书画步入亿元时代。比如,李可染的《万山红遍》拍出2.9325亿元；黄庭坚书法长卷《砥柱铭》拍出4.368亿元成交价。频频出现的天价书画把中国书画市场推向了一个成交的顶峰。而曾巩书法《局事帖》2亿多高价,仍是引起了大众的普遍关注。

对于《局事帖》的拍价,山东恒昌拍卖总经理杨宁告诉记者,“《局事帖》是曾巩唯一传世作品,是物有所值的。900多年的大师之作本身就非常有价值,属于国宝级别的书法,是无价之宝。无论谁收藏过这幅作品,或者这个作品上盖了多少章,只能证明这幅作品收藏有序；作品本身的历史价值或者艺术价值就无法衡量,所以多少个亿都是值得的。”

“其实《局事帖》天价成交的最大意义,就是能对收藏界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引导收藏家认识到什么样的作品才具有真正的艺术价值。”杨宁称,市场上高价位的零星拍品之所以能吸引眼球,就是因为它可以让普通的收藏家更坚定追随艺术的决心。

收藏者更加理性

顶峰之后必然回落,艺术品市场在2015年遭遇最冷的一年,大型拍卖公司的成交率都有所下降,而中小型的拍卖公司则出现了亏损甚至停拍。而曾巩《局事帖》在今年春拍以2.07亿元成交,似乎又给市场带来了暖意。那么今年艺术品拍卖市场到底如何?

一直奔波在全国拍卖市场前线的杨宁告诉记者,他参加了这次嘉德春拍的现场,整体来看有喜有忧。“出天价艺术品是喜的方面,说明精品仍能刺激市场,精品更能受到追捧。但是也有忧,在这次春拍中,也有很多作品大家不买账,处于几百万价位的中段产品,流拍很多。尤其是前两年炒得过热的李可染画作,今年春拍只估价500多万元,但是过半数流拍,这也从侧面说明市场还不行,收藏家也开始理性化。”

不过杨宁称,总体来看大家对于艺术品市场还是没有重拾信心,这正说明近几年艺术市场遭遇调整,低价位的普品与高价位的精品成为了市场的两极,要么是行家或者藏家抱着捡漏的心态奔向低价位拍品,要么是高端藏家奔向精品和稀缺作品,唯有中端拍品略显尴尬。

在杨宁看来,就如2012年大家疯狂买艺术品是一种不理性,现在大家又畏缩不前,是另一种不理性,“收藏家应该有平常心,认为自己应该买或者符合自己收藏偏好的,就买。大家抢的时候都抢,大家不买都不买,市场还是存在不理智。”

著名收藏家林玉柱则告诉记者,“今年春拍整体市场比去年好,大家的积极性略有提高,收藏家开始理性,慢慢向更艺术、更专业的道路上发展,精品、特殊题材、生货成为焦点,大家的挑剔性也越来越强。稀有的东西价格不便宜,中间价位的东西仍与去年一样,流拍严重,不会出现盲目的高价格,说明收藏家开始理性。”

普通藏家应谨慎出手

记者了解到,在市场持续调整的情况下,面对高额的成本,许多中小拍卖公司不得不少拍,甚至停拍,在去年春拍里,北京超过半数的拍卖行选择了停拍。在市场寒冬期,竞争激烈,货源征集难,买家出手谨慎,淘汰了一大批拍卖企业。这也导致全国的拍卖行业面临“洗牌”格局。

杨宁告诉本报记者,像嘉德和保利等大企业,集中了高精尖的作品和客户资源,所以出现天价拍品也很正常,但是这也导致中小拍卖公司难以生存。也有专家认为,这次的市场挤压会迫使中小公司进行结构调整,“中小型公司没必要都往大而全的方向发展,中型拍卖公司可以趋向专业化,只做一个门类的拍卖,而小公司则可以面向大众。”

如何做才能度过市场调整期,迎来一个更好的市场呢?杨宁告诉记者,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艺术品拍卖市场有没有钱的问题,其实钱不是主要的问题,大家的收藏意识和收藏水平才是真正的问题,很多人投机的心理过重,非常看重短期获利,这两件事情在阻挠着艺术品市场正常的发展。“所以当下的市场更应该培育一批真正的懂艺术的藏家,而非仍然保持投机的心态入市。”

而对于普通的藏家,杨宁表示,普通的收藏者在市场调整期是伸手买东西的最佳时期,在调整期最好的行为就是买,此时价格相对低,需要大胆又谨慎地去买。“在刚刚的嘉德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个轰动的作品,佚名人画的山水,没有名字,20万起拍,最后著名收藏家刘益谦一千多万买了,可以发现拍卖市场也有漏可捡。这说明,在这个市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培养自己的眼光,尊重自己的喜好,提高自己追求艺术的水准。不能总是盯着别人挣多少钱,没有眼光是挣不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