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脏话因为艺术需要
记者:写得特别快活是因为能把这么多年见到的光怪陆离的现象都打包进去?
张贤亮:对,打包这个词用得非常好。写到中间我觉得太荒诞了,自己也吓到了。所以用作者身份跳出来说,“郑重其事地异想天开,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征之一。”我想告诉读者,不要以为我胡编乱造,我们处在历史巨变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是可能发生的。
记者:写这句话鼓励自己继续荒诞?
张贤亮:对,继续荒诞下去。这下就牵扯到低俗了。我要写拾破烂的,我要写小姐,而且这小姐还不是高级大酒店的小姐,是站街女,10块钱一碗面就跟人走的那种。他们都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就需要说些粗话。拾破烂的王草根他一天学没上过,但是后来成了大款,财大气粗,仍然满口脏话。这种人我倒是接触过的。你别看他有几个亿的资产,越是这种财大气粗的人,越是满口脏话,他根本不在乎。我从艺术形象上要鲜明生动才让他们满嘴脏话,这下子就被说成低俗了。
《收获》发表的时候把一些粗口置换成文明的词了,他妈的,这一换就不是那个人物了,就像罗中立的油画《父亲》,非要耳朵上别一根圆珠笔标示文明进步。
(责任编辑:肖亭亭、许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