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春在沙龙上。
台湾作家张大春最新长篇小说《大唐李白·少年游》简体版,近日在内地上市。这部令读者翘首期待的小说,是张大春继《城邦暴力团》之后的又一巨作,更是其现代小说技艺与古典文化素养之集大成作品。日前在北京图书订货会期间举办的“大唐李白:盛世之下,诗人何为?”文化沙龙上,张大春与阎连科展开了对谈。张大春透露,他在创作《大唐李白》时,还为周华健写了新歌词,可是在儿子眼里他根本不算什么,儿子说,“周华健已经那么老,你还在帮他写文言文的歌词。”
“李白是被最多人提及的,名气很大,但是我们‘知道’他却很少,对于他的认识或许也存在很多谬误。”在张大春看来,多数人对于李白的认识或许只停留在一个诗歌的符号上,但对于李白其人本身却并不真正了解。
张大春考证后推测,李白的家庭极有可能是商人家庭。而少年时的李白在那个本应自立家业的年纪并未离家,他当时或许因身负命案而隐居寺庙。除了这些让人觉得有些离谱的猜测,张大春也坦言,李白留下的诗并非全是精品。“我们回头来看,李白留下非常多好的诗,但是这些好的诗之外,有很多很糟糕的诗、肉麻的诗、甚至吹牛拍马的诗。”
然而张大春认为,李白调和了民间的语言、流行的旋律和声腔,“正是那些最草根的妓女、乐师、歌者为李白提供了音乐上的刺激,让他恢弘了整个唐诗的格局。否则唐诗大概永远只是考试格律诗陈腐无比的作品。”
李白给后人设置了难以逾越的高峰,有人提出,我们今天的语言不如唐宋,退化了。谈及语言在时代中的变化,阎连科并不这么看,“我们今天说语言不如唐宋,也许过一百年、二百年,我们的孩子们看我们的文章就像看文言文一样,他也会觉得我们的语言非常好。”因此,他觉得没有必要自卑。他说,李白的这些韵味十足的“诗”在唐代,或许就是白话文,或许只是“顺口溜”。李白当年写诗,在茶楼或者酒楼,那一定是打油诗、顺口溜,顺手就来的。在当年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无非是为讨一碗饭吃。
张大春介绍,《大唐李白》计划写四部,后续三部分别为《凤凰台》《将进酒》《捉月歌》,预计今年全部完成。除了透过梳理李白留下的诗作及其萍踪游历,解开其身世之谜外,他还穷尽正史、传奇、笔记乃至佛经契券等种种文本,带出唐朝政治、经济、地理及文化等知识,字里行间又融汇了自己对于近体诗的理解。其实这是一部融历史、传记、小说、诗论于一体的浩瀚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