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毛我爱你!”晚上11点,茅威涛穿着水红色长裙,捏着团扇,轻扭腰肢,向观众谢幕。66岁的黄淑钦忍不住站起来,朝着女装扮相的茅毛大声表白。
2月15日,新加坡滨海艺术中心,浙江小百花越剧团新概念越剧《江南好人》结束了第28场演出,这也是该戏海外巡演的第一站。今年,滨海艺术中心举办的华艺节只邀请了两部海外戏剧,一部是赖声川的《如梦之梦》,另一部就是《江南好人》。
1990个座位,全满。观众中,一大半是新加坡第一批越剧戏迷,也就是一路陪着茅毛的资深“猫咪”(茅威涛粉丝的昵称)——1986年,茅威涛第一次来新加坡演出,让看惯广东戏、潮州戏的新加坡人“惊为天人”——这是黄淑钦的原话。
茅威涛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服和白球鞋,从机场一到酒店,就给等了一个小时的黄淑钦一个爱的抱抱。虽然已是3个孩子的妈,但那一瞬间,黄淑钦又回到了少女时代,不好意思起来。
30年前,黄淑钦从马来西亚到新加坡定居,那一年,茅威涛演的电影《五女拜寿》在新加坡上映,“太美了,新加坡的女孩们都说要嫁给她!”那时没有微博,粉丝可以随时把想说的话@给偶像,她就给茅毛写信,飞到香港的后台去探班……终于,偶像记住了这位铁粉。
但身在海外,现场追终归不方便,黄淑钦就看录像。有一次,新加坡的电视放了茅毛演的《大观园》,她录下来,3年看了1000多回。
因为把茅威涛的戏看得太熟了,黄淑钦坐在剧场里,成了领掌人。
《江南好人》每到一地演出,其中有一句台词必定会改——杨森嘲笑暗恋沈黛的石富——在杭州时,飙了一句“你个62”;去上海演,就改成“你个小瘪三”;北京演,就是“你个250”;因为新加坡英文普及,这句话被改成了“What a fool”。演到这里,黄淑钦拼命鼓掌,观众们瞬间懂了,边拍手边笑得东倒西歪。
观众里还有许多80后。柯柯就是一个,她的追星方式像极了现在的韩粉——和偶像订同一班机票,住同一个酒店——从杭州一路追到新加坡,还果断放弃了和男友一起过情人节。
越剧在这群戏迷的心里,就像是最近央视戏曲频道一条微博——把茅威涛和金秀贤的照片P在了一块,“这样迷恋是否也让人似曾相识?没错,越剧小生,同样散发着万能的吸引。”
《江南好人》演出结束,凌晨一点,滨海艺术中心外的夜宵摊上,茅威涛没有卸妆,坐在路边吃虾,有路过的戏迷认出她,跑来合影,她笑着一一答应,还不忘回头叮嘱工作人员:戏迷们送的花,一定要带回杭州。 本报特派记者 马黎 发自新加坡
(来源:钱江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