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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大脑》蒋昌建:中外选手有文化差异但无对错

祖薇

2014年03月17日09:49    来源:北京青年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蒋昌建:“见证奇迹”让我很兴奋

  导读:2014年大热节目《最强大脑》中,主持人蒋昌建的现身,成了比周杰伦、李彦宏还让人惊喜的面孔。这位在1993年国际大专辩论赛上才情四溢的“蒋四辩”,在21年后终于登上了主持席。节目中,他的主持风格获得了网友的一致认可。他的一句“生活就是这样,汤汤水水加泪水”,瞬间击中众多观众的心;而他扔掉手卡拥抱选手的情景,又让观众见识到了这位大叔的真性情。有人把蒋昌建的这次重返,称为“老男人也有春天”。

  在《最强大脑》第二期中,48岁的蒋昌建被5岁小男孩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但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专访时,他却笑言在自己的概念里,不分青年、中年和老年。“我一直生活在学校,面对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有一种力量在推动我不要那么快变老……我一直在春天里,从没有离开过。”

  选我当主持人,

  江苏台冒的风险比我大

  北青报:《最强大脑》这档节目哪一点比较吸引您?

  蒋昌建:最吸引我的就是节目组声称能够找到一批我们称之为脑力超强的人。这一点我一开始是有怀疑的,去年国庆他们联系我时,我支吾了半天,没敢答应。当时提出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们能找到这些人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最强大脑”,但是能否找到而且撑满一季的节目,这个我很怀疑。后来节目制片人向我交了底,打消了我的疑虑。节目组不但能找到这些人,还能在舞台上展现他们的“超能力”。我是一个很好奇的人,以前只在杂志、报纸上见识过这些能力,而且也不十分相信,这回能在舞台上亲自“见证奇迹”,让我很兴奋。

  北青报:主持这么大型的节目,您应该是第一次,对此您没有担心吗?

  蒋昌建:开始的时候,节目组是要找我做评审的。节目开录前十天,他们才告诉我要我当主持人。他们拼命劝说我,“你在学校上课怎么样?如果你能上好一门课,那你就能控制好舞台,你就把舞台当课堂吧”。最开始我就是把舞台当课堂的,结果就出问题了。第一次主持,最基本的ABC法则我都不懂,站位、光区在哪,哪个镜头对着我,我根本不知道。我就像在课堂一样,眼睛对着台下800名观众,根本不知道看镜头,而且一会儿走到这儿、一会儿走到那儿,灯光抓不住我,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录完了,节目组还挺宽容,“蒋老师舞台上的控制能力还行,不过,您主持的ABC有点问题”。然后一点一点现场指导……当时我就想,江苏台真够大胆,拿这么重头的节目让我这个菜鸟练手,他们冒的风险比我大多了。

  我曾经记下了20多条改进意见,但江苏台说蒋老师您不用改

  北青报:当时观众对您的评价如何?

  蒋昌建:我很关注那些批评我的意见,比如说我手势太多、肢体语言太夸张、比选手还激动、普通话不标准……大概有20多条。第二次录的时候,我跟节目组讲,我要调整这个,要调整那个,节目组给了我一句话,“你什么都别动,你在台上是怎么样还怎么样”。他们是有道理的,短时间内我没有办法改太多,这个节目就三个月,如果我照着标准主持人的模式去学,可能刚学出点眉目,节目也就结束了。还有一部分也是改不了的。比如从始至终,都有观众认为,我的套话太多,总说“让我们拭目以待”、“挑战开始”这类重复的词。这我也没办法,《最强大脑》制作团队里有德国人、韩国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人,他们不大听得懂中文,我必须用力说某个特定的词语,他们才明白该做什么,比如德国的灯光师听到“拭目以待”就知道该打光了,你要换成“下面我们来看看你的挑战项目”,他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青报:全程主持下来,您认为您在节目中的作用是什么?

  蒋昌建:有人问,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角色是什么,“你不是最佳辩论员吗?他们讨论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积极主动地参与?”但是我知道我其实不能参与,我是主持人,必须要持稍微中立的态度,特别是对挑战项目有争议的时候我不能有偏袒。如果让我发挥一点作用的话,我就是通过经验积累,引导Dr.魏把与节目相关的质疑解释清楚,把与节目无关的质疑及时掐断。

  无论成败,我都不太忍心看选手离去的背影

  北青报:在最近几期,您也不时流露温情的一面,拥抱和亲吻选手,被网友称为“暖男”,对这个称号您怎么看?

  蒋昌建:尽管每个选手都身怀绝技,但走上这个舞台都会很紧张,都渴望成功。在脑力方面他们是我的老师,但在挑战时他们又像是我的学生,所以我希望尽我所能让他们放轻松。对我而言,《最强大脑》就是一个放大的课堂,我不会考虑下一个动作、镜头的表达是怎样的,我说这句话,荧屏前的观众会有什么反应,我很少想这些东西。我把所有的选手都当做自己身边的朋友去理解他,不放大自己的表达,不刻意营造戏剧化的气氛,也不压抑自己的情感。我只是去与选手共振,能共振到这个程度就共振到这个程度。其实无论选手挑战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不太忍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所以我也以这种情不自禁的方式来回报他们的努力。至于“暖男”、“男神”之类的封号,我心里很清楚,我就是个普通的教师。

  中外选手的表现只是文化差异,没有对错之分

  北青报:上周五,《最强大脑》进入了国际PK赛阶段,我们发现中外的选手在对待挑战项目、情绪表现方面有很大的不同。

  蒋昌建:在周五播出的中意对抗赛中,13岁的李云龙和同样年龄的安德烈PK。李云龙赢了却崩溃了。其实在现场录制的时候,我并没发现他情绪的变化,他的座椅是背对我的。最先发现李云龙不对的是陶晶莹,她突然跑到了李云龙面前,那时小孩已经哭得不行了。(你说那会儿我还要表现理性吗?没有必要。我也不顾镜头是不是对着我,灯光有没有打过来,就跑了过去。我们也不着急快点把他安抚住然后继续往下录,而是让他慢慢平复下来)。可刚安抚完李云龙,我们又发现安德烈也不行了,哭得一塌糊涂。我好奇,就把他拉到了身边,我对导播讲,下面的话你可以剪掉(因为时间确实拖延了很多),但我很想问他,“你为什么哭?”他的解释让全场所有人都掉下了眼泪,他说:“我很担心李云龙,他看起来很难过,我想要去拥抱他。”——孩子们之间心灵的沟通,超出了我们成人所能够预设的。所以我说了后来的话,“你们将来成为孩子父母的时候,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索性把未来交给孩子们去决定。随着你们年龄的增长,你们所失去的童年的那些东西,孩子们可以用他们的爱心同情以及相互的尊重,把它找回来”。

  我没对第二季《最强大脑》抱有太大的期望

  北青报:您怎么看《最强大脑》的娱乐元素,比如请周杰伦、金秀贤这类人气偶像上节目?

  蒋昌建:在德国,《最强大脑》一年拍一期,一次三个小时,现场直播。到了中国,一做就是十多期节目,每期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这就决定了中国版《最强大脑》要保持持续吸引力就必须加入观众喜欢的元素。但增加元素不是向这些元素屈服,而是把这个元素嫁接到这个节目来,比如章子怡来,不是让她去表演,而是给她设计适合她掌控的,比如脑力测验环节;请周杰伦也不是听他唱歌,而是让他参与有关音乐的挑战项目——不是牺牲节目内在应有的东西去满足娱乐的要求,而是把娱乐因素融入其中,体现科学励志的内容。

  北青报:有观点说,《最强大脑》会成为一个拐点,将改变弱智电视这个局面,您怎么看?

  蒋昌建:我觉得这个观点本身值得商榷。选秀节目的同质化是不是等于弱智,我个人没有把它这样等同起来。对我而言,《最强大脑》更像是一个信号,拉开了一个序幕——证明选秀节目除了歌舞,还有另外的一个路径可以走。我甚至没对第二季《最强大脑》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我知道,如果要做第二季的话,难度不仅仅在于能不能再找到更强悍的选手,还在于能不能大幅度地在形式上进行创新,这太难了。

  北青报:您还没确定要不要继续主持《最强大脑》第二季?

  蒋昌建:从主持的角度来讲,我从不觉得主持会成为我的主业。在《最强大脑》之前,我和电视媒体最长的一次交集,是在2001年到2005年担任《杨澜访谈录》的总策划。当时央视的副台长陈汉元叫我去参加这个节目的时候,我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个是跟我的专业有关,因为她采访的是政商社文的领军人物,所以我觉得这个可以。第二,我不能挪位置,我的办公地点就是学校。这也将是我以后选择节目的两个标准,首先,节目必须是时政类、科学教育类的;其次,录制时间最好在周末利用业余时间,因为我的主业是教师,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我上课。文/本报记者 祖薇

  文化旁白

  天赋不该成为童年的桎梏

  《最强大脑》国际挑战赛中国队3:1完胜意大利队,然而,电视机前的中国观众并没有扬眉吐气,而是揪心不已——12岁天才少年李云龙在比赛中当众崩溃大哭,被认为是心理脆弱“输不起”,其父亲“蛋叔”李勇的高压教育也遭到了网友的质疑。同样是12岁的“神童”,意大利小男孩安德烈的表现却让人刮目相看——一场竞技,比出的是两个孩子在童年生活、竞技心理、自控能力、自信心中的巨大反差。

  李云龙的“天赋异禀”无可置疑:李云龙7岁开始接触魔方,8岁就拿下了WCA(世界魔方组织)比赛的儿童组世界冠军。他最厉害的是二进制记忆,最好成绩超过了世界纪录保持者。他的父亲李勇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希望儿子能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成为一个成功的人,“为此李云龙必须刻苦,课间不能跟同学们一起玩,每天放学回家要接受2小时高强度的训练,节假日要去上课、比赛……”李勇认为这是成功的代价。

  成功必须要以牺牲童年为代价吗?意大利少年安德烈可以有周末,可以有半天的时间享受足球,对于自己的超能力,他的认识非常平和,“它可以帮助自己更好地学习,因此我才会主动地想要训练”。在被问到人生中最有意义的经历是什么时,意大利少年的回答也并不是“登上《最强大脑》冠军领奖台”之类的辉煌战绩,而是“这个夏天和爸爸、堂兄们在卡拉布里亚的海滩上生篝火,在漫天繁星下睡觉”。

  类似的问题也问过李云龙。在挑战“盲指过天桥”项目时,孟非曾问李云龙“你有什么梦想”,小朋友一脸茫然的表情让人唏嘘:这个生活里只有训练、参赛的孩子,哪里会有真正的快乐?也许李云龙“没有休息时间”的训练只是一个相对极端的例子,但如今在大家的生活里,每天都需要为兴趣班、奥数班、钢琴课、舞蹈课疲于奔波的孩子难道还少吗?其实类似的反思在虎妈、鹰爸出现的时候,都曾被提起。我们只是希望,下一次的全民反思不要再以一个或一群孩子的健康成长为话题。(祖薇)

(责编:李京(实习生)、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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