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高粱》剧照
正在北京卫视和乐视网播出的电视剧《红高粱》,让人感觉到编剧赵冬苓对女人的用心:尤其是剧中的新增人物淑贤,她从压抑到绽放,从狰狞夺利到慷慨赴死,可以说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扮演者秦海璐赋予了她独特的个性和韧劲。编剧赵冬苓曾经说过,淑贤是一个抱着牌位嫁进单家的大少奶奶,她本是一个要励志做烈女的寡妇,但在九儿的用心良苦中,成全了她与酿酒师傅罗汉的一段激情。这也绽放了她的第二次生命,贞节牌匾烧了,拜堂之时红盖头也抛到了空中。
说起这种心理变化,秦海璐用她之前饰演的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感悟解释:“女人永远在红白玫瑰中变化。”而已经怀孕了6个月的秦海璐,则用“藕荷色”来形容自己的新身份,“既不会那么妖艳,但也很新鲜。”
1 角色 压抑的情感演起来更过瘾
新京报:淑贤这个新增加的角色对剧有什么改变?
秦海璐:之前很多剧都是“宫斗”,而这部戏是讲“宅斗”。我认为增加这个角色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映衬九儿现代女性的性格,导演希望通过这两个女性的对比,去诠释生命的欲望与热情。
新京报:有观众评价前期的淑贤和九儿斗智斗勇的模式,有点像华妃。
秦海璐:不太一样,她在那个时期其实是一个标准的妇女楷模,侍奉老人打点家事,她在九儿生孩子之前对她非常好,教九儿真正的妇道。后来九儿有了孩子她就有了私心,这是她所处的生存环境造就的。
新京报:这个戏角色最出彩的地方在哪?
秦海璐:我自己比较喜欢的是她与罗汉之间被压抑的这种情感。其实,淑贤跟罗汉的激情戏跟九儿和余占鳌的有很大不同,九儿和余占鳌完全是年轻男女生理上的初次碰撞,尝到欣喜之后的一个想念;罗汉和淑贤两个人在这个宅子里面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罗汉是这个宅子里淑贤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这种压抑情感的产生是有变化的。当面临到激情的时候她有渴望、有克制、有需求在里面,跟年轻男女的激情是完全不同的,淑贤有很多不甘、怨恨,有更多的期许在里面。而压抑的过程挺过瘾的。
新京报:电影版和电视剧版你更喜欢哪个?
秦海璐:我非常喜欢电影《红高粱》,现在想起来已经是我上大学的时候看的了,第一印象是很澎湃,场景中有很多的高粱地,再加上姜文和巩俐的诠释,有着非常热情、热血、浪漫的感觉。就电视剧而言,可能在更多的澎湃下有着更细腻的描写,多了一些内在的情感。
2 合作 不担心被周迅抢戏
新京报:和周迅合作感觉如何?
秦海璐:与我想象中没有太大的差别,很舒服。其实第一印象我跟大家一样,觉得她跟山东大妞有一些出入。但是看完剧本后发现导演选的是对的。这个剧本更细腻地表现了九儿在周旋过程中的态度,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所以周迅来演是没问题的。
新京报:周迅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秦海璐:很灵动,生活中比演戏更活、更顽皮。
新京报:说实话,一般女演员都担心被周迅吃掉吧?
秦海璐:如果说我们俩的角色性格相像、年龄相仿,在戏的比较上面难免会被吃掉。但因为大家的角色差异太大了,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女性立场,所以没有办法说能被吞噬掉。
(配角也没关系?)其实我也愿意演这样的角色,因为对于我来说,承受不了单挑大梁的压力,无论是票房上还是收视率上我都承受不了。但是我又沉溺于演戏,能有一些自己的空间同时又没有那么大压力,还挺好。
新京报: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场戏?
秦海璐:跟罗汉拜堂的那场戏,二叔和三叔来闹,现场很尴尬。开始我觉得应该要去看他们闹,表现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后来导演说不希望我们看,因为淑贤跟罗汉十几年的情感终于能走到这一天,在那一刻这个世界里只有她跟罗汉,她就一直美美地看着罗汉。拍的时候,我就直盯盯地看着罗汉,那一刻突然淑贤变成了一个解放的新女性。这让我印象深刻,我感觉到导演的老练,我简直差了个段位。
新京报:莫言有对你们做过什么指导吗?
秦海璐:莫言去现场探过班,对拍出来的东西还是很满意的。其实单家是真实存在的,单家长孙就是我的朋友,他也给我提供了很多单家的背景资料。虽然小说里没有淑贤这个人物,但是她跟真实的单家大少奶奶其实没有太大出入,他们也很认可这个角色。
3 爱情 婚姻中愿做藕荷色玫瑰
新京报:有没有担心过自己进入婚姻后从九儿变成淑贤?
秦海璐:我觉得这个问题跟我之前演的话剧《红玫瑰与白玫瑰》有很多的相通的地方,从红玫瑰变成白玫瑰,我看完张爱玲的小说时不懂,但是排完话剧我明白了。其实淑贤是很白玫瑰的,但是并不代表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白玫瑰,有可能在罗汉眼里她就是红玫瑰。
新京报:那你是什么颜色的玫瑰?
秦海璐:对我而言可能是藕荷色,不会像粉色、红色那么妖艳娇嫩。因为我是准妈妈,未来的生活是很新鲜没有尝试过的,所以它是一个新的颜色,可是又不会热烈地追求很多东西,相对来讲会收敛甚至会保守很多。
新京报:你更享受于当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秦海璐:我觉得要有一个好的心态,时时让自己涂上不同的颜色,才不会局限于只是红白两种颜色。
新京报:在丈夫王新军心中你是怎么样的?
秦海璐:我觉得他时而把我当成红玫瑰,时而把我当成白玫瑰。不过我们两个是在拍戏之后才认识的,所以我在他心目中的颜色应该是一点点涂上去的吧。
采写/新京报记者 吴立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