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陕西省作协主席贾平凹参加了中央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会议结束后,习近平与大家握手,到贾平凹这里时问他“有没有新作?”贾平凹说,“我刚出版了一本叫《老生》的长篇小说。”习近平说:“好啊。你以前的书我都看过。”
10月下旬,贾平凹在北京大学举办的这本新书的发布会,并接受媒体的采访。“解放前、土改、‘文革’前后、改革开放。”点上香烟,贾平凹坐在下榻的宾馆房里谈起《老生》里的四个故事,“这四个阶段基本上是社会转型期,像路在拐弯处,容易发生很多事情,车过来要开小心一点,不然容易翻车。”
当代社会转型为贾平凹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也给作家提出了很大的担当”,他不断书写农村的人和事,以及城市化进程中的底层民众和知识分子。这个时代是一个“命运交叉的城堡”,作为受争议的当代作家,他自己也处于转型社会当中,贾平凹的写作与生活也在那座“城堡”之中。
“老生”
新作《老生》,这是贾平凹给自己的寿礼。书中的唱师贯穿主线,其年龄模糊,大概活过了百岁,“年龄最老,他是个老生,从戏剧角色里看也有‘老生’,很苍老的感觉。”贾平凹解释说,“而具体到各个故事里,人名也取一个‘老’字和‘生’字。”
贾平凹喜欢两个字的书名,从小说《浮躁》《废都》《土门》《秦腔》,到近年的《古炉》《带灯》,甚至散文集也多是两字书名。他觉得这样“厚重”,“窗前一轮明月,天边一道风景线,我最反对这种表面上有诗意,其实毫无东西的。”贾平凹说,“我最多有三四个字的书名,也是偶然为之。两字给人一种好记又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作品不要单一的指向或者简单讨论是与非,人生和人性的东西,无常的东西,从这个角度考虑得多一些。”贾平凹谈起新作中的四个故事以及那个贯穿全书的唱师。
自始至终,人死了,唱师都会去唱阴歌,而《山海经》掺杂于全书。这个视角去讲故事,也隐含了作者在背后的“全知全能”,因为超越了时间和空间,“你不知道他活了一百岁还是一百二十岁,也不知道是哪个种族、哪个村子的人,因为地主死了他在唱,贫农死了他在唱,游击队的人死了他也在唱。他超越生与死的东西,他才能比较真实地看待这一段历史。”贾平凹说。
“朋友圈”
贾平凹喜欢写农村题材,诚如他自己写到的自传性长篇散文《我是农民》。今年8月底,他还在《人民日报》发表过署名文章《让世界读懂中国》。
他深知目前中国社会处于大转型期,“在这个年代,中国是最有新闻的国家,它几乎每天都有大新闻。可以说,中国的社会现象对人类的发展是有启示的,提供了多种可能的经验,也给中国作家提供了写作的丰厚土壤和活跃的舞台。”
贾平凹有时也和朋友去终南山拜访隐者,“那里面修行的人特别多,我也认识一些,但是我认识的更多的是庙里的,就是正儿八经出家的和尚。”
贾平凹是个足球迷,世界杯、欧洲杯、国足、女足和省里的足球都看,也写过评球的文章。贾平凹喜欢收藏,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收藏各种汉陶罐、各种石头、木雕、玉、珊瑚,应有尽有。他写的散文《丑石》还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而他最奇特的一个收藏当属各种盗版的《废都》,累计收藏了60多个版本。
以前,因为他的名气,也总有来索要字画的朋友。他后来发现有人要字画的目的不纯,比如会拿去送礼给领导。1996年他干脆写了个“润格告示”,自己卖字画,比如“字斗方千元”。如果没有会议,他至今保持的写作习惯是上午八点到工作室“上书房”,写到11点过吃饭、睡午觉,下午之后访客就陆续来了,其中也有聊收藏的,或买字画的。
贾平凹成名于上世纪80年代。最初他写的是中长篇小说以及散文,1987年,贾平凹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商周》,写的就是老家商周地区在80年代初期乡村的淳朴生活。而第二年他再发长篇小说《浮躁》,斩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也被誉为奠定他在中国文坛地位的作品,该书以农村青年金狗和小水的感情为主线,描写改革开放初期暴露的社会问题,“浮躁”一词展现的是打破封闭的躁动。陈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