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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胡同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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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胡同一角 |
南鑼鼓巷:人潮擁擠我能感受你
作為北京市保存最完好的胡同,南鑼鼓巷自然成為中外游客的造訪聖地。加之連戰夫婦和習近平主席先后到訪,自然令其游覽熱度直逼故宮。看到這裡,如果你是一位資深驢友,一定會對南鑼鼓巷的“人潮”嗤之以鼻,同時也會對其是否商業化、重新翻修飽有質疑。即便如此,或許因為看風景的心情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感官。從2010年到現在,我先后不下五次帶著不同的朋友來過南鑼鼓巷,他們無一例外都對南鑼鼓巷留有的老北京神韻和現代氣息給以五星好評。
第一次造訪南鑼鼓巷是2010年4月的某天,那天上午我和靜在大使館辦完去美國的簽証,排隊一上午精疲力竭的我們直奔南鑼鼓巷的一家奶酪店(並非坊間流傳的“文宇奶酪店”),在那家面積不大但擺著各種復古物件、音箱放著抒情樂曲的小店裡,我們談天侃地,全然不覺天色漸黑,才發現南鑼鼓巷的16條著名胡同我們一條都沒去。
哭笑不得之時,誤打誤撞地走進了南鑼鼓巷著名的酒吧街,《加州旅館》的旋律吸引我們走進其中一家。晚8時左右的南鑼鼓巷夜生活才剛開始,但和三裡屯、后海或其他鬧市區的酒吧相比,南鑼鼓巷的酒吧相對清靜、古典,和胡同的氣質相得益彰。
南鑼鼓巷最親民的當屬南鑼美食和店鋪:從“文宇奶酪”、“吉事果”、“這兒沒玉米汁”等賣各種小吃的店鋪,到“為人民服務”為主題的精品店、女性青睞的復古旗袍店,再到形態各異紋身畫廊……南鑼鼓巷不需要刻意尋覓,因為這裡每一家店、在每一個時間點、帶著不同的心情,都能夠發現它獨一無二。
地鐵6號線開通后,去南鑼鼓巷更加方便。出了地鐵站,走不到5分鐘路程,就到目的地。從南口進,東面的第一條炒豆胡同曾是清代僧格林沁的王府,如今改建成為四合院式賓館——“侶鬆園賓館”。 如果你對北京人居住的古香古色、幽靜秀雅的四合院充滿好奇卻又無緣入住,相信這裡不會令你失望。
順著南鑼鼓巷再往北走,東邊的第三條胡同是東棉花胡同,中央戲劇學院坐落於此,近期熱映電影《歸來》中的男女主角陳道明和鞏俐都是中戲畢業生。不禁讓人感嘆,南鑼鼓巷和“中戲”同樣充滿靈氣,究竟是誰成全誰?
百花深處:北京一夜
陳升在歌曲《北京一夜》中唱到“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沒錯,要說北京最詩情畫意的胡同名兒,恐怕非“百花深處”莫數。而這名字的由來,還有一段古老的傳說。據《北京瑣聞錄》記載,明朝萬歷年間,年輕的張氏夫婦,在北京新街口以南的地方,買了20多畝地種菜為業。后來,他們又種起了牡丹、芍藥、荷藕等。春夏兩季,香隨風來,菊黃之秋,梅花映雪之日,也別具風光,可謂四時得宜。慢慢地,這個花園有了名氣。文人墨客紛紛來此賞花、賦詩。於是就有了“百花深處”這個風雅的名字。后來張氏夫婦過世了,花園也逐漸荒蕪了。現在連遺跡都找不著了,但“百花深處”這個名字卻流傳下來了。
老舍先生曾經這樣描寫過他那個時代的百花深處:“胡同是狹而長的。兩旁都是用碎磚砌的牆。南牆少見日光,薄薄的長著一層綠苔,高處有隱隱的幾條蝸牛爬過的銀軌。往裡走略覺寬敞一些,可是兩旁的牆更破碎一些。”顧城有《題百花深處》詩一首,“百花深處好,世人皆不曉。小院半壁陰,老廟三尺草。秋風未曾忘,又將落葉掃。此處勝桃源,只是人將老。”陳凱歌導演曾拍過短片《百花深處》,是《十分鐘年華老去》中的一個片斷。
如今,百花深處是位於西城區的一條普通的胡同,入口就掩藏在新街口南大街一片樂器行當中。雖然百花和詩詞不再,但小巷深處傳來的陣陣樂曲聲依然,讓人們不禁想象當年文人們把酒歌賦的瀟洒和豪邁……
施家胡同:老北京的金融街
北京前門大街路西,一家服裝商店旁有一條窄巷,穿巷經糧食店街還照直走就進了施家胡同。這胡同看上去隻不過比周圍的幾條胡同略寬而已,豈不知,倒退半個多世紀,這裡堪稱舊北京的金融街或CBD。
施家胡同是宣南文化中20個“最”之一。清末民初時,它連同西河沿、錢市胡同是北京最集中的金融區,這胡同裡會聚著眾多私家銀號和江浙、山東、潮州等地的巨商,其中晉商獨佔鰲頭。當時,規模較大的銀號有10號的謙生銀號、11號的裕興中銀號、12號的義生銀號、15號的福生銀號、17號的啟明銀號、21號的三聚源銀號、22號的集成銀號等。
聽見識過施家胡同舊時繁榮的老人說,當時的施家胡同一花獨秀於周邊的眾多胡同,一條寬闊的柏油大馬路東西通衢,而周邊的蔡家、掌扇等胡同都是下雨一腳泥的黑土地。房子大多“磨磚對縫”體面之極,出入其裡的也大多是旗袍、馬褂的“老板”、“白領”一族。施家胡同西高東低,東口總會有一些窮人脖筒裡插把雞毛撣子候在那裡,見人力車進來並不搭話,上來就推,及至目的地,馬上拔出撣子邊給下車的客人撣土邊朗聲道:“謝老爺賞!”坐車的人物們大多礙於面子不得不賞,這也算是勞動人民的一點生存智慧吧。當時的繁榮也可見一斑。據說,北京“鐵飯碗”這個字眼由來已久,指的就是在京城銀行做事的人們。新中國成立后,施家胡同的私家銀號都合了營,當初的銀號都變成了人民銀行的宿舍,如今住在那裡的許多人已經是銀行系統的第五、六代傳人了。
施家胡同就似一幅清末民初的風俗畫,有中國傳統的四合院,也有日、歐式的尖頂小樓。有興趣逐一院落細細觀瞧,還可隱約看出各樣舊時的店堂、門臉、門雕裝飾。相傳,早年間這裡曾經文人薈萃,著名學者紀曉嵐、王漁洋的故居以及許多梨園巨子、商界名家的家都散布在周圍,他們來來往往,在施家胡同留下過許多歷史的足跡。南開大學的第一任校長張伯苓回憶說,他每次到北京辦事,總是住前門外施家胡同一個普通客店,每天房費一元。由於客店的臭虫特多,所以他每次總要自己帶一盒臭虫藥設防。施家胡同隻有一家旅館叫做“正陽旅館”,當初很體面的,能在那裡落腳的絕非常人。同是旅店,往南二裡地的珠市口鋪陳市就有好多“雞毛店”,進門一盤大炕,上無被褥,只是一炕雞毛,數九寒天住店的人隻能和衣鑽入雞毛堆,如有新人來,旅店的伙計便用一把冰涼的鐵通條往靠邊人的身上杵,那人便本能地往裡躲,於是便多出來一個人的地方。當時,敢收一元大洋宿費的旅館,起碼是“三星”以上“四星”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