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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文學:在邊緣地帶艱難行走

2013年06月19日13:41    來源:深圳特區報    手機看新聞

董啟章

西西

劉以鬯

倪匡

金庸

李碧華

  談一個地方的文學,自然離不開作家和作品。談起香港文學,一般人能想起的大多限於金庸、倪匡以及李碧華等偏商業文學的作家。對於這一成見,香港著名作家董啟章談到,其實香港也有純文學作家,比如劉以鬯和西西等人,但一直沒有得到外界充分的認識和肯定,究其原因是因為“香港文學一直以來處於邊緣位置”。

  1

  南下文人曾給香港文學帶來新景象

  一般追溯香港當代文學的源頭,大多從上世紀二十年代南下文人、作家來到香港后從事文學創作開始。南下文人、作家一批是1923年到1937年,一批是四十年代末。這些南下文人、作家,有的描寫香港位處南方“蠻”的一面,抒發對香港被割讓的情感,但也有不少開始思考香港本土文化的價值,並留守香港,為香港帶來新的文化景象。

  “南下文人、作家中,他們或客居香港,如張愛玲,或定居香港,如許地山,或路過香港,如魯迅。這些作家與香港發生最密切聯系的時期就是抗戰爆發后。張愛玲在這個時期寫了《天才夢》,蕭紅在這裡寫了《呼蘭河傳》,戴望舒又寫了一系列詩歌,茅盾跟香港關系也很密切,他在此創作了小說《第一階段的故事》和《腐蝕》。”香港中文大學教授、作家小思向記者介紹。她著有《香港文學散步》,專門研究香港文學史、香港文化史。

  南下文人對香港文學影響深遠,比如當時出現的《文藝新潮》、《人人文學》等期刊,除引進西方文藝消息外,也為作家提供發布作品的渠道,推動文學發展﹔同時一批人進入大學從事文學教學、研究工作,如於香港大學的許地山,這些人推動了香港文學的理論研究工作﹔當然,最重要的是劉以鬯、張愛玲等人寫出了一系列優秀作品,讓香港文學因為有了領軍人物而不至於籍籍無名。

  2

  香港文學存在斷裂

  在內地文學研究者視野裡,一般都認為金庸、倪匡是香港文學的代表。但在香港作家裡,這樣的觀點有點先入為主。

  “香港有一條純文學的線索。”談到香港文學,董啟章喜歡強調這個觀點,早在1920年代,香港文學就出現了,當時作品寫得比較簡單,主要受到上海文學的影響。他認識香港文學的起點已經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事情,比如劉以鬯老師的《酒徒》、《對倒》。其實香港文學在報紙副刊一直處於打游擊的狀態,香港文學的副刊上大多是主流的商業化的文章,但是劉以鬯等人在主編副刊的過程裡,會插入純文學的文章,提攜一些年輕的純文學作家。比如,上世紀70年代的《快報》,西西的《我城》最早都是在香港報刊上發表的,“我認為,香港文學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斷裂。香港文學從來沒有很強的傳統,盡管作家和作品都存在,但是因為沒有學者研究整理,而未能變成傳統。包括現在香港的年輕作家,也不太知道30年前的香港文學了。”

  董啟章的這一說法,也呼應了被稱為“香港文化遺老”、今年1月6日去世的也斯一個“怪論”。去年,在香港書展上,也斯接受記者採訪時談到,香港文學的不興旺,原因在於媒體。他說,影響香港文學的不是政治因素,而是1995年之后報紙通過減價佔有市場,文學失去了很多陣地。在此之前,《星島日報》有個青年文藝的副刊,不同青年人在那裡發表作品,完成文學事業第一步,隻問文學不問出處。而現在香港年輕作家的最大困境是,年輕作家出名很容易,但出名之后很難。他們沒有了自發的文學空間,沒有人際關系維系一個大的文學社群,“香港沒有發表陣地,很吃虧。”

  3

  香港文學有自己的特色

  香港文學為何一直處於邊緣位置,追根溯源,跟香港的歷史背景有關。相比起台灣文學等受到政治的影響較大,香港文學較自由及開放,這與殖民地時期英國對管治香港的不確定性有明顯的關系。基於這種不確定性,早期香港政府並沒有為香港訂立長遠的文化政策,而放任的態度使香港文學擁有相對較大的自由度。

  邊緣或者自由,並不意味著沒有特點、一無是處。也斯曾說:在我看來,香港文學走著她自己的路。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輝煌。比如說,五六十年前,香港文學在翻譯這方面是走得很靠前的,那個時候我們就翻譯了加繆的《局外人》。到了現在,翻譯弱了,但都市文學——也就是寫現代人的感情——寫得很深,走得很靠前,並且與電影、戲劇結合得很密切,煥發著不一樣的朝氣。

  “香港文學主要是城市的文學,寫香港的人和事物,但香港文學不單是寫內部的,而是把城市作為理解世界的模式,來寫一種現代化生活的形態,人群共同生活在空間裡的形態。香港文學除了非常本土,也有這個普遍性的層面,如果寫得好,也就是世界的文學,不單是地區的文學。”董啟章提到,“韓麗珠就寫得非常好,還有謝曉虹,潘國靈。這幾年香港還擁有了一份純文學雜志《字花》,已經辦了幾年了,30歲的一批年輕人辦得很不錯。”

  對於香港文學的未來,今年香港書展年度作家陳冠中說了這麼一個觀點:香港專業作家生活艱難,亦舒是最后一位,后來人隻能業余創作,這影響了香港文學的發展。文學的成長需要很多客觀條件,帶有一定偶然性,也許很多年也沒有一個大作家,也許一下出好幾個。也許,關鍵還是我們還沒出現那樣的天才吧,真是天才出現了,什麼也攔不住。所以,還是要看作家自己。

  談起香港文學,一般人能想起的大多限於金庸、倪匡以及李碧華等偏商業文學的作家。對於這一成見,香港著名作家董啟章談到,其實香港也有純文學作家,比如劉以鬯和西西等人。

(來源:深圳特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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