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出自白居易的词句,全文“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颇有几分朦胧情愫,如今被琼瑶用来言情,倒也契合。《花非花雾非雾》号称琼瑶第一次没有小说原著就直接编剧之作,这话似乎只说对了一半,剧本虽无一对一的原著小说,却抽取了《雁儿在林梢》和《心有千千结》等书中的人物和情节,打乱了重新编排,说到底还是有一定文本基础的。
《花非花雾非雾》圈定林心如、李晟、万茜和杨紫四位新老“琼女郎”,以及刘德凯和张睿两代“琼男郎”,跨越了整整四代琼瑶剧阵容。全剧主要讲述孤儿院四位相依为命的姐妹花(雪花、浪花、火花和烟花)的离散和重逢的故事。李晟饰演的叶凡(火花)远赴法国寻找雪花的下落,得到的却是她的“死讯”,留洋之旅成了复仇之旅,并由此衍生出了一段爱恨情仇。万茜饰演的护士白海华(浪花)遭遇脾气古怪富有的病人耿克毅,并与他水火不容的儿子坠入情网。最小的梦华(烟花)因与海华一同被收养,一直备受海华的照顾,同时也遭遇了同事徐浩和韩力的爱情夹击。
剧中人物分工明晰,林心如、李晟、万茜和杨紫负责言情,刘德凯和韩国帅哥朴振模负责咆哮。剧作一面延续了《还珠格格》以来喜感明快的调性,一面又新加入了不无惊悚的黑色悬念,其中林心如一度以片状的追忆和恐怖段落的形式出场。故事在朴振模的心灵折磨和叶凡的抽丝剥茧中一步步清晰,这种调性和手法在琼瑶剧中甚为新鲜。另外在人物关联上还可做如下概括:李晟是朴振模、张睿兄弟惊悚爱情的黑天使,万茜则是刘德凯、姚元浩父子矛盾的白天使,同时也是小妹杨紫青涩爱情的守护天使。
由于本剧明示有《雁儿在林梢》和《心有千千结》等小说的元素,所以对琼瑶迷来说,寻找《雁儿在林梢》和《心有千千结》的异同会成为一大乐趣。叶凡一线,走的显然是《雁儿在林梢》的梗,而白海华一线,则明显是《心有千千结》的纹理,但具体人物的定位和走向不尽相同。所以当你入戏时,又无法用旧作的人物预料故事的走向。此外,《雁儿在林梢》有林青霞、秦汉版本珠玉在前,《心有千千结》则有甄珍和秦祥林版经典不倒,《花非花雾非雾》虽集二者剧情之大成,却丝毫不敢轻言超越。
琼瑶剧历来褒贬不一,早已无法用好坏的刻度来衡量。而《花非花雾非雾》时值琼瑶创作的“半世纪”——产生了64部言情小说和50多部影视剧,她对华语流行文化影响之笃深已经超越了一般评论。近年琼瑶剧以翻拍为主,《花非花雾非雾》与《又见一帘幽梦》和《新还珠格格》雷同,收视率与口水成正比的可能性较大。但不管我们还需不需要琼瑶,她都是一段无法磨灭的历史。(曾念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