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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红谈改名风波:说倪妮是我女儿 是哪跟哪

郭佳

2015年07月13日09:35    来源:北京青年报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倪大红 参透的舞台 活透的人生

  选演员,帅哥美女是肤浅的误区,三教九流才是社会万象,倪大红正是这个三教九流——话剧《生死场》中愚钝的“二里半” 、《赵氏孤儿》中愚忠的程婴,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中倨傲愤懑的严嵩、《乔家大院》中亦正亦邪的孙茂才、《新三国演义》中乖僻猜忌的司马懿、《北平无战事》中呆憨智慧的谢培东,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中机关算尽的蒋太医……哪怕戏不多甚至没台词,但倪大红脸上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带着劲。于是,这些角色都被他演出了诗意,演成了教科书。

  眼下,在国家话剧院时隔16年复排的舞台经典《生死场》中,倪大红又罗圈着腿、佝偻着背,演起了那个让他斩获戏剧“梅花奖”的“二里半”。结尾处,他手提南瓜灯,跟比亲儿子还亲的羊“老瞌”说的那句“我去敢死,你……好好活着”,生老病死的号子以及土地的味道瞬间贯通血脉,为全剧点睛,也为民族凝神。在剧组,大家都说55岁的倪大红好像还没长大,马书良说:“大红看起来就是个孩子,演了那么多深沉的角色,是怎么装的?”而在化妆间,剧组演员金戈请倪大红给自己的好友、同时也是他的铁杆粉丝写一段话,但倪大红说,写字没意思,我用微信说一段话吧,于是有了这段语音:“你好,我是金戈的‘闺密’大红,祝你未来的表演越来越好,未来就看你的了。”倪大红说,可能我靠的就是这份内心的纯净和平静在演戏。

  少时与父母聚少离多,打小看世界,性格闷,插队时每次把石油拉回来分到各户的感觉就如同在舞台上谢幕一样

  北青报:您的父母都是黑龙江的话剧演员,自小浸淫在这样的环境中,也看了不少戏,受了不少熏陶吧?

  倪大红:其实我小时候接触的很少,因为“文革”的动荡甚至都没在父母身边。那时是舅舅、大爷谁没关进牛棚,我就上谁那儿去,四处闯荡,打小就看世界,又因为出身不好,所以性格闷。初中、高中一共才上了4年就去大庆插队了。每天就是赶着马车上大庆拉石油,一般是晚上10点走,第二天早上6点才到,一趟下来,满头满脸的霜就像圣诞老人一样,吃的东西冻得像石头。但每次把石油拉回来分到各户时,那种得意的感觉就跟在舞台上谢幕似的。

  北青报:不论外形、嗓音条件,或是有点闷的性格,您看起来似乎都不大是做演员的材料,当年一意孤行报考中戏时,周围人怎么看?

  倪大红:除了父母鼓励外,没人看好我。像我这种模样独特,嗓子得扯着脖子喊才有的,是老天的福分让我把现有的嗓音和形体都运用到角色中,才弥补了没有韩童生的嗓子和马书良的形体的缺憾。那个年代,8个样板戏特别吸引我,我不仅能唱还能演,到今天都是张口就来。1980年考到鸡西话剧团当学员,那里都是一帮朴实的人,我在那儿演了《雷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后来也经历过考学的失败,为了考中戏,学了一首《我为祖国献石油》。考上后,老师说像我这样演过戏的比从学校里直接出来一张白纸的更难教,身上的游击习气太重,很难改。

  与韩童生的棋逢对手成就了舞台上解不开的缘分,台上是搭档,台下永远是老师

  北青报:在当年的中央实验话剧院,韩童生、倪大红似乎成了韩童生、冯宪珍之后的又一对舞台黄金搭档,您和韩童生也在话剧、影视中多次携手,两个人有着感性与理性的互补,您怎么看两个人这种棋逢对手的表演状态?

  倪大红:不敢说是棋逢对手,我是看着韩童生老师、冯宪珍老师的戏毕业的。1986年毕业进入中央实验话剧院后。我演了《哥儿们发财记》、《都市牛仔》、《哈姆雷特》、《浮士德》等戏。很幸运的是,在《太阳港湾》中,当时剧院的三大台柱韩童生、冯宪珍和沙景昌一起给我配戏。后来我和韩老师一起演过《生死场》、《赵氏孤儿》、《天朝1900》等大戏,算是解不开的缘分。

  北青报:这些年,您基本是几年一部话剧,频率比前些年低很多,是刻意转向影视吗?

  倪大红:其实我玩儿心特重,前些年我演戏很多,在剧组还当剧务,跑前跑后,领导就决定培养我,可我一听害怕了,最担心的就是把自己拴住。有一阵子排完戏之后,我还常常跟年轻演员上网吧打CS。

  在学校做小品我都得有个桌子,可《生死场》的舞台上什么都没有,导演对戏曲美学的运用渗透到一个站法,演完后再和孟京辉排戏我都不会演了

  北青报:16年前,田沁鑫初出茅庐,这出《生死场》是如何让当时中央实验话剧院演员团队精华尽出并且认同她“胆大妄为”不那么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呢?

  倪大红:说实话,我不知那时田沁鑫导演究竟多大,我自己也不是什么优秀演员。就是当时的院长赵有亮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剧院来了个新导演想排《生死场》,点了你的名,你得来。后来我一直认为我跟这个戏是有缘分的,不止是拿了“梅花奖”,田沁鑫博古通今,之后我演了很多历史剧,对此也很有兴趣,但好多问题都还要向她请教。田沁鑫很聪明,开始排练时她就说了自己想象中的这个戏是什么样的,各位老师可能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拜托大家先按我的来。《生死场》的舞台上几乎没有道具,意识流般的叙事加入了倒叙、闪回等情节,但那时在学校做小品我都得有个桌子,可这个戏舞台上什么都没有。导演对于中国戏曲美学的运用渗透到一个造型、一个站法,甚至在舞台上奔跑也是圆场的感觉。我演的“二里半”即便没有台词时也要在后面极有造型感地站着,站也要站出点意思,排练中真是发自内心的折磨人。这样的表演确实太特殊了,以至于演完《生死场》,我再跟孟京辉排戏好像都不会演了。

  北青报:无论是老一辈还是正当红的演员中,有戏曲功底的演员似乎在节奏和做派上更具优势,戏曲出身的田沁鑫就让《生死场》有了脱胎换骨之感,您对戏曲之于话剧怎么看?

  倪大红:我受样板戏的影响很深,对戏曲也很关注。连奕名是我的好朋友,他每年做公益的那场戏我都会到场。昆曲、越剧、相声我都听,对我而言不见得是具体到一个动作的借鉴,而是一种美学观念。话剧皇帝石挥是满身的戏曲功夫,蓝马也是如此。我们在中戏时,很多戏曲和曲艺的老师都被请来给我们讲课,那一年我因去拍《高山下的花环》错过了一次戏曲课,后来一直遗憾。这都是让自己身上长本事。

  北青报:这次复排,舞台上很多情境的造型感甚至能让人瞬间闪回到16年前,除了怀旧般的再现,还有没有新的解读?

  倪大红:这次排演,年龄长了十几岁,没想法是不可能的,在排练场我也尝试了不少,但发现这些想法有些能用,有些慎用,有些则根本不可用。排练时,没有自己的戏时,我也会一直看着年轻演员的表演,不是看他们是否还原了原版,而是在关注他们有没有新的创造。1999年的版本真是太经典了,几乎已经排到极致了。所以我还是照原样朴实、憨厚地来,多一点都画蛇添足。如果说《茶馆》是一种经典,那么《生死场》也应是另一种类型的经典,值得人尊敬。

  虽然演了那么多历史剧,但进中戏时倪大红其实被定位为喜剧演员,可同学排小品缺个大爷、缺个爹都找他,连哥哥都没演过

  北青报:《大明王朝1566》、《北平无战事》、《满城尽带黄金甲》、《虎妈猫爸》等影视剧中,您都不是男一号,但黄金二路其实更难,而且表演中的沉默和停顿似乎已经成了倪氏符号,这种深沉、内敛的表演是您自己追求的吗?

  倪大红:黎叔(导演张黎)真敢用我,《大明王朝1566》那时我才40多岁,可严嵩是80多岁的老人,演完这个角色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动作都很慢,很多人都说我好像有点痴呆了,其实是走不出那个角色。为了保持神秘感,化妆时,我还尽量不让别人看到我的本来面目,这样大家才对我的造型深信不疑。《北平无战事》我也琢磨了很久,常常想自己能演这样的一个地下党吗?表演中的停顿确实是我自己的设计,但停顿的长短就要由我对面的镜子来决定了,而那面镜子便是田沁鑫、张艺谋、黎叔、胡玫。不过也有人说,“大红演戏都那样儿。”

  北青报:虽然话剧没有行当之分,但中戏对于每个学生其实是有一个大致定位的,您当时被定位为什么?

  倪大红:虽然演了很多的历史剧,但其实考进中戏时,老师给我的定位是演喜剧,可后来同学排小品,缺个大爷、缺个爹的都找我,连哥哥我都轮不上,毕业大戏我也演了个厂长。

  不为大红大紫改名,倪大红其实是本名,还说倪妮是我女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北青报:从倪大宏到倪大红,很多人戏称一字之差您便大红大紫了,是刻意改名吗?

  倪大红:其实倪大红才是我的本名,曾经因为自己看不顺眼而改成了看起来深邃一些的“宏”字,后来因为工资卡丢了补办起来太麻烦,就又改了回来。

  北青报:在公众场合,您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记得在《天朝1900》的建组会上,点到您说话您都百般推辞,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是真的不善于表达还是不想表达?

  倪大红:我不会说也不爱说,总怕说不好,还是知识储备不足,心里空。但演戏就不一样了,角色心里充实,释放起来就自由些。

  北青报:您的家庭很少曝光,都传说您的妻子是倪萍的妹妹,这么巧,都姓倪。

  倪大红:谁说的,都是瞎传,还说倪妮是我女儿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文/本报记者 郭佳 摄影/本报记者 王晓溪

(责编:易潇、许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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