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牡丹亭》 “莎翁代言人”目不转睛

　　上昆艺术家蔡正仁和谷好好给“皇莎”演员教身段

　　　　　　　　　　　　　　　　　　　　　　　　　　晨报记者　邱俪华

　　刚刚结束了莎翁历史剧《亨利四世》（上、下篇）和《亨利五世》在上海的4天演出，昨天，在大剧院和上昆的合力创意下，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简称RSC）全体主创，利用自己在上海期间的唯一一个休息日来到上海昆剧团，与上昆的演员交流。一方是莎士比亚的当代演绎者，一方是汤显祖《牡丹亭》的代表剧种昆曲的演绎者，英国和中国的艺术家们会有怎样的碰撞？记者发现，语言和文化差异似乎并不构成障碍，他们很快在“表演”这个话题上找到了共鸣。

　　看《牡丹亭》不看字幕

　　昨天交流的第一部分，上昆的青年演员为英国的艺术家们现场演绎了《游园惊梦》片段，这是昆曲《牡丹亭》最美丽的段落，少女杜丽娘在花园中踏春，在满园春色中熟睡，梦中走来一位翩翩少年柳梦梅，一段瑰丽的邂逅就此开始……
　　在上海大剧院的舞台上连演4天，这会儿，“皇莎”的艺术家们当起了观众。和普通的观众不同，记者注意到，英国的演员们几乎“舍不得”转过头去看字幕，而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演员身上，杜丽娘、柳梦梅的每一个身段、每一次眼神交流都舍不得放过。另一个有趣的细节则是谢幕，“皇莎”的演员们当观众和在台上演戏时一样激情四溢，演出结束，他们的掌声和欢呼声可以说是震耳欲聋，非常热情。

　　聚焦昆曲专业问题

　　看完文戏，上昆安排了今年即将推出的大型巡演《临川四梦》中《南柯记》武戏的排练，让英国的演员多方位了解昆曲，果然，上昆演员高难度的技巧动作令英国演员十分惊讶。艺术果然是没有国界的，看完排练后的交流环节，英国艺术家们的问题都十分专业，令蔡正仁、谷好好等艺术家们回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某种因默契而带来的喜悦。
　　最先被问到的是水袖，英国演员非常好奇，这样高难度的技巧是怎么完成的。其次是昆曲的程式化，在之前看《游园惊梦》的时候，英国演员就留意到了中国演员在身段和眼神上的功夫，因此他们很好奇——昆曲有那么多的规则和限制，演员在表演的时候，如何兼顾规则和角色的情感？对此，蔡正仁和谷好好告诉英国同行，其实演员有很大的发挥余地，“当然首先动作要到位，否则就不漂亮了，但在程式的基础上，表演的空间还是非常大的”。
　　关于昆曲，英国演员的问题很多，几乎每一个都与专业有关，比如曲牌和音乐的关系，念白用的是什么韵，生旦净末丑如何分辨等等。

　　双方交流将更为深入

　　其实早在“皇莎”演出前的新闻发布会上，“皇莎”的艺术总监、3部戏的导演格里高利·道兰就提到自己对于中国古典戏曲的热爱，尽管连日来演出辛苦，“皇莎”的演员们一听到这个交流活动，几乎全员参加，非常踊跃。交流结束之前，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也代表中国艺术家，赠送给“皇莎”一套汤显祖作品的全译本；　两国艺术家昨天都表示，交流只是开始，以后还将更为深入。
　　昨天，记者从上海大剧院获悉，“皇莎”的这次致敬莎翁逝世400周年的大型演出之后，大剧院也将推出中国戏剧大师汤显祖逝世400周年的系列活动，让中西艺术交流互融。“当莎士比亚遇到汤显祖”，这个主题将贯穿在今年上海大剧院全年的演出和活动安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