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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清朝前期民族文化交流:康熙帝背誦儒家經典

2013年11月18日10:28    來源:中國文化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揭秘清朝前期民族文化交流:康熙帝背誦儒家經典

  清前期,本文指清初至1840年(道光二十年)鴉片戰爭以前的這段時間,是我國多民族國家進一步發展和鞏固的時期。國家統一,加上交通事業的發達以及大規模的人口流動,使不少漢族人口遷移到少數民族地區,也使很多少數民族人口遷移到漢族地區。國內各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得到進一步發展。

  漢族和少數民族的文化交流

  清前期的一些皇帝學習漢族文化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如順治帝為了吸取歷史上的治國經驗,發奮閱讀漢文書籍,深受漢文化熏陶,對於儒家“文教治天下”的道理有深刻的領悟。康熙帝更是注重對漢文化的學習,他請經筵講官(為皇帝講經史之官)講解四書五經,還背誦儒家經典,編纂漢文書籍。滿洲貴族和八旗子弟也系統學習漢族文化,使滿族的文化水平在總體上有了提高。在民間,許多滿族人逐漸使用漢語,生活習俗和漢族越來越接近,特別是一些節日比如端午節、中秋節等的習俗,越來越接近漢族人。在漢族文化的影響下,滿族中涌現出不少文學家、藝術家、科學家,納蘭性德、博啟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滿族文化對漢族的影響也很大,集中表現在語言、服飾等方面。清初東北漢語方言在形成過程中大量吸收滿語詞匯,如“妞兒”“爸爸”等。清代漢族服飾既保留了寬衣大袖的傳統形制,又吸收了滿族的服裝樣式。例如清代男服中的袍是表裡雙層長衣,就是吸收了滿族服裝窄袖和紐扣系結特點的漢族服裝。

  清朝所修《五體清文鑒》、《西域同文志》等大型字典和詞典,都有漢文和蒙文的對照,反映了漢族和蒙古族之間文化交流的情況。這一時期,許多蒙文歷史著作被譯成漢文,如《額爾德尼——因托卜赤》在譯成漢文和滿文后,定名為《蒙古源流》。《大元盛朝史》等蒙文歷史著作中,廣泛使用了漢文史料。在漢族譜系學影響下,《蒙古世系譜》得以問世。許多蒙古族學者還用漢文撰寫學術著作,如蒙古正藍旗人鬆筠的《綏服紀略》等。《聊齋志異》、《今古奇觀》、《水滸傳》等許多漢文小說被譯成蒙文。在蒙古族的民間文學中,一些說書藝人把漢族小說作為自己說書的主要內容。在清政府設立的蒙古官學中,蒙古王公子弟既學習蒙文、滿文,也學習漢文及儒家經典。在農區和半農半牧區,一些蒙古貴族和富裕農牧民,還不顧清政府的禁令,聘請漢族塾師授課,有些人甚至起了漢族名字。此外,《本草綱目》、《牛馬經》等被譯成蒙文,豐富了蒙古醫生的用藥種類及治療方法。蒙古族天文學家和數學家明安圖,每年都把漢文本的《時憲書》譯成蒙文,豐富了蒙古族的天文歷算知識。在蒙古地區,許多王府、寺廟都屬於蒙、漢合璧式建筑。蒙古族的塑像、畫像、壁畫、雕刻等也有漢族文化影響的痕跡。由於蒙漢人民在生產、生活中的相互依存,蒙古族的服食起居,有些已與內地漢人沒有太大區別。來到蒙古地區的漢人,有的“習蒙語,行蒙俗,入蒙籍,娶蒙婦”,逐漸與蒙古族人民融合。

  在漢人的影響下,東北地區有的鄂倫春人開始學習漢語並從事農業生產。一些鄂倫春、鄂溫克青年被征召當兵,到全國各地作戰,和漢族文化有了更廣泛的接觸,受到的影響也更深。一部分錫伯族士兵被調往京師和新疆,他們的住宅建設、喜慶節日,逐漸有了漢族的特點。

  西北地區哈密、阿克蘇、葉爾羌等地的維吾爾族人,通過漢族商人開始受到漢文化的影響。回族已經使用漢字,許多回族學者對儒家經典非常熟悉,在文藝和學術上很有造詣。土族和漢族雜居,有的和漢族聯姻結社,不再講土語而說漢語。東鄉族在形成過程中,就有漢民族成分,其文化中有許多漢文化的特點。撒拉族長期和漢族雜居,許多撒拉族人會講漢語,寫漢字。

  在西南地區,一些藏文著作中專列章節敘述漢族歷史以及儒道思想。藏醫用漢族醫學的手法,提高了醫治地方性疾病和牲畜疾病的療效。漢彝聯姻,生活習俗也逐漸融合。許多府州縣設立儒學,彝族子弟入學讀書,有的還通過科舉考試入仕為官,在他們帶動下,漢文化在彝族地區得到進一步傳播。白族和漢族雜居在一起,很多白族人習漢字,說漢語。納西、基諾、侗、布依、仡佬等族在漢族的影響下,生活習俗發生了變化,一些建筑也具有漢族風格。

  中南、東南地區的壯、?佬、土家、黎族,有的能用漢文寫作,有的在生活習俗上受到漢文化的影響。

  滿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文化交流

  滿族和蒙古族有著很深的文化淵源。滿文是在蒙文的基礎上創制的。清朝建立后,由於滿蒙聯姻不斷,以及兩族都信仰藏傳佛教,滿蒙之間的文化交流得到進一步發展。滿文創制后又有所改進,並促進了蒙古文的改進和定型,近代蒙文中有許多人名和地名是用滿文拼寫的。很多用蒙文寫成的歷史著作,都譯成了滿文。蒙古族音樂成為清朝宮廷音樂的一部分。蒙古地區辦的私塾,既教蒙文,也教滿文。此外,蒙古族服飾也受到滿族很大影響。

  清朝實行扶植藏傳佛教的政策,雍正年間又設立駐藏大臣,這些都為滿藏文化交流創造了有利條件。順治年間五世達賴喇嘛來京,隨從人員多達數千,他們在經濟文化方面與內地交流廣泛。清政府特意在京為達賴修建了具有藏族風格的黃寺。乾隆年間,六世班禪喇嘛到北京和承德為乾隆帝祝壽,清政府在承德為班禪修建須彌福壽之廟,這座廟宇集中體現了漢藏結合的建筑風格。會見班禪時,乾隆帝用藏語與其交流﹔班禪也向乾隆帝進獻了具有藏族風格的物品作壽禮。后來六世班禪因出痘在北京圓寂,清政府專門建立了具有藏族建筑特點的紀念塔。乾隆五十七年(1792)春,駐藏大臣、滿族人和琳在拉薩安排為患了天花的藏族百姓治病,許多病人痊愈,這讓他們知道了天花並非不治之症,為滿藏文化交流作出了貢獻。

  其他少數民族之間的文化交流

  蒙古族和藏族有著共同的宗教信仰,兩族之間的文化交流非常廣泛。《格薩爾王傳》被公認為蒙藏文化交流的結晶。藏族的許多文學作品譯成了蒙文,為蒙古文學輸入了新鮮血液。蒙古史巨著《蒙古源流》,書寫了西藏佛教的內容。藏族建筑對蒙古建筑產生了影響。蒙醫在發展過程中,也吸收了藏醫的精華。趙雲田

  東北地區的鄂倫春族和滿族、達斡爾族通婚聯姻,生活習俗相互影響。鄂溫克族和鄂倫春族、蒙古族雜居,在生活習俗上有很多相近之處。

  西北地區的土族和裕固族在文化上有許多共同之處。東鄉、撒拉、保安等族在婚喪節日、家庭生活以及社會習俗等方面有許多相同之處。維吾爾、哈薩克、烏孜別克、柯爾克孜等族信仰伊斯蘭教,居住區域又相互毗鄰,伊斯蘭教文化成為這些民族文化交流的媒介。

  西南地區的門巴、珞巴族也都信仰藏傳佛教,和藏族文化十分接近。普米族人一部分受納西土司管轄,從而和納西族習俗接近﹔一部分受藏族影響,與藏族習俗接近。

  作者簡介

  趙雲田,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研究員,著有《清代蒙古政教制度》、《中國邊疆民族管理機構沿革史》等作品,主編《中國文化通史·清前期卷》、《中國社會通史·清前期卷》等。

(來源:中國文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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